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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它不是不爱吃辣,只是以前没机会尝这么好的味道。
冬天来的时候,鱼贼的毛长得又厚又软,像件橘黑相间的小棉袄。
我把它裹在毯子里看电视,它就趴在我腿上,时不时抬起头,用鼻子蹭我的下巴,喉咙里的呼噜声和电视里的剧情混在一起,暖得让人想打瞌睡。
有天夜里下了雪,我被冻醒,摸了摸身边,却没摸到那团暖乎乎的毛。
心里一紧,赶紧开灯,发现它蹲在窗台上,正用爪子扒拉玻璃上的冰花,绿眼睛在雪光里亮得像两颗翡翠。
“外面冷,进来睡。”
我朝它招手。
它回头看了看我,突然跳上窗台,用爪子推了推窗户。
我跟着拉开窗帘,才发现窗台上放着只冻死的小麻雀,是鱼贼不知什么时候叼回来的,大概是想给我当礼物。
我把它抱进怀里,摸着它冻得冰凉的鼻尖,眼眶有点热。
以前总听人说猫是奸臣,养不熟,可鱼贼却用它自己的方式,一点点把我的心填满了。
开春的时候,小饭馆重新装修,老板娘在门口搭了个猫窝,说是给鱼贼留的。
鱼贼却不常去,大部分时间都蹲在我家窗台上,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或者在我写稿子的时候,趴在键盘上打盹,尾巴尖时不时扫过空格键,在文档里留下一串乱码。
有次我出差三天,拜托邻居帮忙喂它。
回来的时候,刚打开门,就看见它蹲在门口,眼睛红红的,看见我就“喵呜喵呜”
地叫,声音里带着委屈。
我把它抱起来,才发现它瘦了点,窝里的猫粮没动多少。
原来它不是不饿,只是等我等得没心思吃。
那天晚上,我做了红烧鱼,挑出最嫩的鱼肉,拌在猫粮里喂它。
它吃得飞快,尾巴在我腿上扫来扫去,时不时抬头看我一眼,像是怕我又走了。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鱼贼从一只瘦弱的流浪猫,变成了只硕大的家猫,左后腿的跛也几乎看不出来了。
只是每次我买剁椒鱼头回来,它还是会跳上桌子,用爪子扒拉我的筷子,那副“老子天下第一”
的模样,和第一次见它时一模一样。
我看着它橘黑相间的毛,想起那个被抢走鱼肉的傍晚,突然觉得,缘分这东西真奇妙。
不过是偶然的相遇,却让两个孤独的灵魂,从此有了牵挂。
“鱼贼,”
我拍了拍它的尾巴,“以后不许再抢我的鱼了。”
它翻了个身,露出雪白的肚皮,喉咙里发出“喵喵”
的声,像是在答应,又像是在耍赖。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它身上,暖得让人心里发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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