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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它缩在我怀里,呼噜声震得我胸口发麻,爪子还牢牢勾着我的衬衫纽扣,像是怕我把它扔了。
我租的小屋在老楼的三楼,墙皮有些剥落,却被我收拾得干净。
把它放在地板上时,它先是警惕地绕着屋子转了三圈,用鼻子嗅遍了沙发腿、桌角和窗台,然后突然跳上沙发,在我的抱枕上踩出几个梅花印,算是宣示主权了。
夜里我被冻醒,迷迷糊糊摸向床头的被子,却摸到一团暖乎乎的东西。
睁眼一看,那猫正趴在我枕头边,四仰八叉地睡着,肚子鼓鼓的,小舌头还伸出来一点。
橘黑相间的毛蹭了我一脸,我却没舍得把它挪开。
接下来的日子,屋子里渐渐有了烟火气。
我在阳台给它搭了个窝,铺着我的旧毛衣;冰箱里总备着猫粮和罐头,还有它最爱的小鱼干;茶几上多了个陶瓷碗,里面永远盛着清水。
它的跛腿慢慢好了,跑起来不再瘸,却养成了个习惯,总爱用那条腿踩我的拖鞋,踩得全是毛。
它很黏人,我写稿子的时候,它会趴在键盘上,尾巴在屏幕上扫来扫去,把光标晃得乱七八糟;我做饭的时候,它就蹲在灶台边,仰着头看我,只要手里拿起菜刀,就会“喵”
个不停,像是在提醒我小心;晚上睡觉,它一定要钻被窝,蜷在我脚边,把我的脚趾当枕头。
有天我加班到半夜,饿得胃疼,打开冰箱翻出袋速冻饺子。
刚把水烧开,就听见身后“哐当”
一声——那猫把装小鱼干的罐子扒到了地上,正叼着条鱼干往我脚边送,尾巴得意地甩着,像是在邀功。
我看着满地的鱼干碎屑,又看看它沾着粉末的鼻子,突然笑了。
这小家伙,倒是把“偷鱼”
的本事用到正途上了。
它在我家待了半个月,胖了不少,肚子摸起来软软的,背上的毛也亮了,橘黑相间的色块像幅抽象画。
每天早上我醒的时候,总会发现拖鞋里塞着它的玩具老鼠,或者是我前一天掉在地上的纽扣,像是在给我留礼物。
这天傍晚,我看着它在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肚子随着呼吸一鼓一鼓的。
夕阳从窗户照进来,给它的毛镀了层金边,左后腿的毛已经长齐了,跑起来再也看不出跛。
我想起第一次见它时,它叼着我那块剁椒鱼头,蹲在空调外机上得意洋洋的样子,突然有了个主意。
“以后就叫你‘鱼贼’吧。”
我拍了拍它的屁股,“谁让你第一次见我就抢我的鱼呢。”
鱼贼翻了个身,露出雪白的肚皮,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
的声,像是对这个代号很满意。
日子一天天过,鱼贼渐渐成了小饭馆的熟面孔。
每天傍晚我下班回来,它都会蹲在饭馆门口的台阶上,看见我的影子就蹿过来,用头蹭我的裤腿。
老板娘总笑着说:“这猫成精了,知道跟着你有鱼吃。”
有次我带它去饭馆,刚点了剁椒鱼头,它就跳上桌子,爪子直勾勾地盯着鱼头。
老板娘打趣道:“不愧叫鱼贼,这是惦记上老本行了?”
我把它抱进怀里,夹起块鱼肉,沾了点汤汁递到它嘴边。
它小心翼翼地舔了舔,突然眯起眼睛,尾巴在我胳膊上甩得飞快,吧唧吧唧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