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萧纵看着衣襟敞开之处,白色绷带缠绕,扎着那尚待御医诊验的一箭,没有被绷带缚住的地方,深浅交错着已经泛白的旧疤痕。
他知道把内衫拉开些,会更让人触目。
年少征战求生的艰辛和险恶,他不知道,亦无从设想。
没有人生来强悍,天生就能鏖战沙场而不败。
而再强悍的人,终也是血肉之躯。
&ldo;你应该不会挺不过区区一支箭吧。
&rdo;看着沉睡中紧绷冷厉的面孔,萧纵不自觉喃喃道。
榻上的人始终双目紧闭,昏昏沉睡。
伸手将那袭退落至腰处的毛毯拉过秦王肩头,轻轻掖了掖,秦王微微皱眉动了动头,却仍然没有醒。
萧纵又坐了片刻才起身出帐。
有些事情没有发生的时候,不会知道真正面对的时候会是何种心情哪样念头。
有些事情为他亲手封存,即便一直存在他心里,他却不容自己深究也拒绝深信。
也有一些事情或许原本真的可以不那么复杂,只是,他没有也不敢,去选择简单。
他一直以为要是真的到了哪一天非动手不可,他对秦王不会手软。
只是,事到临头,他才知道自己,心会软。
不会有非动手不可的那一天,至少在他看来没有,如果有,他会用尽方法避开。
他从来不曾假想如果自己不是皇帝或者秦王不是秦王他们之间会如何将怎样,这种假设自欺欺人又毫无意义。
所以,他好像也从来没有抛却帝王的立场面对看待过十四年后冠着秦王王爵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已然脱胎换骨嚣悍的男人。
他不知道是否只有到了眼下这种时候,他才会容许放任自己放开家国天下审视自己的心,看一看曾经的少年过往是否当真在王图霸业面前不复当初。
睿王说他心慈手软,感情用事。
他以为他已经过了再拿这个理由推挡任性的年纪,也不再有慈悲的立场,却原来仍如当初。
年少时心怀不忍,埋下一段际遇,多年之后,几经周折,却像是注定好了他无法不对同一个人,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