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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秦王帐中出来,萧纵回往皇帐,出帐时见太医院院首拎着药箱候在门边,该是来替秦王诊疗箭伤的,大约知道他在里面,不敢贸然进去。
萧纵略是沉吟,对老御医道他打算尽快送秦王上京师疗养,问长途跋涉会否对秦王不妥。
老院首道,舟车劳顿对体虚之人负担不小,且秦王的伤尚需再做会诊,观察些时日,若是不往恶处转变,再启程,途中由他们仔细照料着,保险些。
萧纵听着,眉头下意识皱了皱,对老御医又嘱咐了几句,才凝着脸回皇帐去。
中军大帐和萧纵的御帐都扎在高坡上,周围环帐设着守备,高坡之下的平地上才是大军军营,此时太阳已经升起,营地里穿梭着寒甲铁衣的兵将,热腾腾地有些喧闹。
萧纵想了想,预备稍适之后巡视大营。
凤岭坡现下驻军只十万余,并非平乱王师所有兵马,直辖他的那三十万大军在这次征讨中折损过六万,任不悔攻打云阳带走五万人马,余下的约八万军士分散驻守在南疆各处已收复的城池中。
而秦王从西北所调的十万铁骑,眼下只有狻腾营五千亲卫驻在凤岭坡,另有一部约摸三万人马,安营在距此十里外的一处小山岗上,半数是伤兵。
余下兵马,就任不悔军报中所报,因着秦王在攻打邺城时负伤,邺城虽破,但贼首司马庸却潜逃,西北军对秦王受伤一事表现得十分愤怒,扬言报仇雪恨,剩下那约摸五万铁骑在秦王封帐后,分了十几部,眼下正四处搜捕司马庸。
萧纵进了御帐,遂招来程善吩咐准备巡营之事。
程善领命退出去没多久,萧纵因为一早起来便去了秦王帐中,尚未用早膳,刚就着禁卫端进来的清淡小菜心不在焉喝了几口粥,韩溯便来了。
&ldo;太傅来见朕,可是有要紧事?&rdo;萧纵敛起精神,示意太傅坐下说话。
韩溯走近桌边,在萧纵对面坐,道:&ldo;军中将士得知皇上驾临,一早情绪高昂,军心激荡不止,臣本是前来询圣意,皇上打算何时劳慰大军,不想适才在帐外碰见程善,得知皇上稍后便就巡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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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纵放下筷子,轻叹:&ldo;朕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众将士为朕拼命,朕怎能冷落忠诚。
稍后,太傅随朕一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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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溯回了声好,没再说什么,萧纵便接着用刚只吃了几口的早膳,他本是邀韩溯跟他一道用的,只是太傅说他已经吃过了。
萧纵不紧不慢喝粥,韩溯在旁看着,大帐里一时有些安静。
静了片刻,韩溯似是不经意地淡淡道,&ldo;皇上一早又去探望秦王了。
&rdo;并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