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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夫摇摇头道:“说明你与这孩子有几分缘分,你看,这孩子下半张脸和你生得极其相似,若不知认识你几年了,恐怕晃眼一看将他当成你的孩子。”
他是无心之言,但落在师知苎的耳中却叫她怔住了。
转头打量榻上双眸紧闭的漂亮小孩,那下半张脸似乎真与她相似,尤其是唇形。
她的目光顺着唇往上落在眉眼上。
‘啪嗒’重物落地的声音。
江大夫刚将药箱扣上,抬头便看见眼前清丽的女子脸上浮起惧意,手中的药散落一地。
她望着榻上的孩子脚步止不住的往后退。
屋内光线微暗,她的脸色惨白如雪,神色带着茫然,似是看见了什么恐怖之事。
“怎么了?”
江大夫连忙上前去把脉。
师知苎躲开江大夫伸来的手,脸色惨白地道:“无事,只是突然想起昨日在外面捡的尸,还没有安葬。”
心在狂跳,一声比一声震耳欲聋,她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耳中只有似要跳至嗓子眼的心跳声。
之前并未仔细打量过行迟,只觉得隐约有几分熟悉,方才经由江大夫这般说,她才突然明白究竟是何处熟悉。
他虽还未曾长开,但眉眼却与那个男人生得极其相似。
男人冷峻矜傲的脸,霎时冲进她的脑海中,那些刻意被遗忘的记忆翻腾般地涌来。
她险些站不稳,幸而被身旁的江大夫扶着,这才稳住心神。
江大夫关切地询问几句,她勉强在脸上扬起笑,示意无碍。
他也没再说什么又开了安神的药。
将江大夫送出去后,师知苎回到房中,看见榻上躺着的小少年,白净的小脸上满是惨白,身上的伤更是能致命。
血脉相连,她确定这就是她的孩子,是她的沉商。
师知苎踉跄着走上前,几步跌坐在脚踏上,伸手抚摸着他血色全无的脸,眼中的泪将她的视线模糊得看不清,却还是一眼不眨地盯着。
“阿娘……”
他烧糊涂了,似若有所感地蹭着她的手,细弱蚊蚋地呢喃。
她眼中的泪彻底含不住,顺着脸庞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将头靠在他的脸上小声地啜泣着。
当年决定跳下祭祀台之前,不是未曾想过将他一同带走,可是她实在没有把握那一跳究竟能不能生还。
“商儿,阿娘在这里,对不起。”
她泣不成声地抱住他的头哽咽地呢喃。
她本以为将他留在顾蕴光身边,他看在她已死的份上,能好生善待他,谁知如今却生死不知的被驱逐在这个地方。
若不是被她捡到,恐怕此生再无相见之日。
沉商似若有所感地颤了颤眼睫。
……
入春多雨,云都依旧干巴巴的,黄沙滚滚,但天气在逐渐回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