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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听着底下宫人断断续续地禀告声,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茶杯上凸出的雕花纹路,突然扯了扯嘴角。
“太子梦见生母?”
语气轻得似是在呢喃。
宫人们紧紧地垂着头,不敢再搭话,太子生母在宫中是禁词。
顾蕴光嘴角往下压,面无表情地盯杯中的绿青雀舌,眼底翻滚着沉沉的暗涌。
这些年他将整个大庆都快翻过来了,从南至北都没有寻到师知苎。
有时他不禁都产生怀疑,她好似就真的在那日跳下河被鱼儿吃进了肚中,只留下一副骨。
可她若是死了,为何从不入他梦中?
这般恨他吗?
一瞬间心口熟悉的绞痛再次下来,他还来不及抬手,一口压抑不住的血倏然喷出,原本有几分血色的脸,霎时变得苍白。
身边的宫人见状赶紧将药呈上。
他面无表情地将药咽下,倒在椅上将头微偏,玉面上沾着斑驳血迹,金相玉质中带着散碎。
沉商与她母子相连,万一当真是她托梦寻来呢?
荒唐的念头升起,他猛地坐起身,冷淡的眼中闪过狂热,身上的血迹都来不及擦拭干净,阔步朝着外面行去。
“来人,备车,孤亲自去寻太子。”
宫人对他时常露出这般疯癫的神情,早已见怪不怪了,没有丝毫质疑赶紧按照吩咐去行事。
……
云都地方偏僻,虽有人,但是在不多,大多数壮丁都在边关抵御敌军,城中多是残缺之人或是老人。
沉商身子娇贵,身上的伤很重,没过几日便开始发烧,伤口有溃烂的风险。
师知苎看着心疼,请来了会医的瘸腿大夫。
“江大夫,他如何了?”
她看着收针的江大夫问道。
江大夫年纪并不大,三十出头,因生来便是瘸腿所以并未上战场,学医后在云都当了大夫,偶尔治病救人。
他温和道:“幸好送来得及时,已无大碍了。”
转身将木匣子打开,调配出草药包裹好:“这副药,一日两顿,煎好后配上这瓶中的一粒药丸,若伤口结痂了,便就药到病除,若是还没有结痂,伤口继续溃烂,那你到时候再送到我这里来。”
师知苎接过来,点头:“多谢江大夫。”
当年她初到云都时,也是吃他开的药才救回来一条命,她对江大夫满是敬重。
江大夫观她面上神情,笑着摇头,随口问道:“这孩子在何处捡的?瞧着不太像是周围的。”
不仅生得细皮嫩肉,面容也乖得招人喜。
师知苎拢了拢鬓边散落的碎发:“是在山后头捡的,被垣军砍得半条命都没了。”
江大夫目光落在沉商的脸上,轻‘嘶’一声,眼中浮起一些诧异。
“怎么?”
师知苎心又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