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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2月末,因(又鸟)毛蒜皮的小事和同住一个楼层的高年级生吵了一架,打了他一顿,把他的头往水泥墙上撞。
幸亏没受大伤,永泽又妥善处理了事态,我才只是被管理主任叫去训了几句。
但从此以后,便总觉得宿舍生活有些快快不快起来。
如此一来二去,学年结束,春天来临。
我丢了几个学分,成绩很平常,大半是c或d,b少得可怜。
直子却一个学分不少地升人二年级。
季节转了一轮。
到4月中旬,直子满20岁。
我11月出生,她大约长我七个月。
对直子的20岁,我竟有些不可思议。
我也好直子也好,总以为应该还是在18岁与19岁之间徘徊才是。
18之后是19,19之前是18--如此固然明白。
但她终究20岁了,到秋天我也将20岁。
惟有死者永远17。
直子的生日是个雨天。
上完课,我在附近买盒蛋糕,乘上电车,去她的公寓。
我向她提议,毕竟20岁了,总该稍稍庆祝一下。
我思忖,如果我是直子也会有这种愿望的。
一个人形影相吊地送走20岁的生日肯定不是滋味。
电车里人很挤,又摇晃得厉害。
结果赶到直子房间时,蛋糕已经土崩瓦解,活活成了古罗马的圆形剧场。
但我们还是竖起准备好的20根小小的蜡烛,划火柴点燃,拉合窗帘,熄掉电灯,总算有了生日气氛。
直子打开葡萄酒。
两人喝着葡萄酒,吃了点蛋糕,饭吃得很简单。
"
我也20岁了,有点像开玩笑似的。
"
直子说,"
我,一点儿也没做20岁的准备,挺纳闷儿的,就像谁从背后硬推给我的一样。
"
"
我还有七个月,可以慢慢准备好的。
"
我笑了笑。
"
真好,你才19。
"
直子羡慕似的说。
吃饭时间里,我讲起敢死队买毛衣的事。
以前他只有一件毛衣(蓝色的高中制服式毛衣),买了以后才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