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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年轻了许多,七姐健康活泼,她们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我想跑过去,却怎么也迈不开腿,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麦浪中。
"
小八,醒醒,该准备出发了。
"
大姐摇醒我时,天刚蒙蒙亮。
院子里已经有人走动的声音,厨房里飘来粥的香气。
我揉揉酸涩的眼睛,发现身上盖着一件外套,是大姐的。
葬礼很简单。
按照老娘的遗愿,没有大操大办。
送葬的队伍缓缓走向墓地,沿途撒下的纸钱被秋风吹起,像一群金色的蝴蝶。
我捧着老娘的遗像走在最前面,照片很轻,却又重得让我双臂发颤。
墓地选在七姐旁边。
一年时间,七姐的墓碑已经被风雨侵蚀出些许痕迹,但照片依然清晰。
下葬时,大姐终于崩溃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外孙女小雨被吓到了,也跟着哭起来。
弟兄们站在一旁,面无表情,但眼泪无声地顺着脸颊滚落。
我看着老娘的棺材慢慢放入墓穴,黄土一点点覆盖上去,突然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永别。
从此以后,我再也听不到老娘叫我"
小八"
时那种特有的音调,再也吃不到她包的韭菜饺子,再也不能在她面前任性撒娇。
这些平凡的日常,原来都是不可复制的珍宝。
葬礼结束后,亲戚们陆续离开。
我们一家人在墓地又站了很久,直到夕阳西斜,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回家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街边的银杏树开始落叶,金黄的叶子铺了一地,踩上去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家里突然空荡得可怕。
老娘的房间还保持着原样,床单平整,枕头上有她头型的凹陷。
梳妆台上摆着她用了一半的雪花膏,瓶口还留着她的指纹。
我坐在她的床上,拿起枕边那本翻旧了的《挂历》,书签还夹在她最后读到
大姐开始整理老娘的遗物。
在衣柜最底层,我们发现了一个小铁盒,里面装着七姐从小到大的照片,还有一张全家福,是七姐结婚那年拍的。
照片上每个人都笑得那么开心,仿佛痛苦永远不会降临。
"
咱娘一直把这些带在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