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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质量,首先是人的质量。
别以为山间盖别墅就有清风明月:风月自在时,人正无聊着。
而无聊会产生无聊的能量。
这些年我们已经见得够多。
事物的法则如此。
是的,这非常残酷:无聊的汹涌澎湃向我们显示,活出一点境界是多么艰难。
活向麻将桌的&ldo;死打烂缠&rdo;又是多么容易:就那么一点小小的瘾头,十年二十年地耗着。
这是单一的物欲所形成的巨大而持久的遮蔽,文明史上罕见的&ldo;奇观&rdo;。
回头再看辛弃疾吧。
也许他是一服药。
《丑奴儿》,小序云:&ldo;博山道中,效李易安体。
&rdo;
千峰云起,骤雨一霎儿价。
更远树斜阳,风景怎生图画?青旗卖酒,山那畔别有人家。
只消山水光中,无事过这一夏。
午醉醒时,松窗竹户,万千萧洒。
野鸟飞来,又是一般闲暇。
却怪白鸥,觑着人欲下未下。
旧盟都在,新来莫是,别有说话?
辛幼安效李易安体,可见李清照在当时的影响力。
松窗竹户万千萧洒,这里有讲究。
以千万形容萧洒,并非诗人一时的心血来潮。
融入野地谈何容易。
欠修养的人也爱清静,但过不了几天,他会对着风景打呵欠:风景不够刺激。
他会急急忙忙逃回嘈杂的人群中去,担心松窗竹户拖他的后腿。
他有他的道理。
诗人却是另外一种情形:他所有的感觉朝着茫茫野地细腻敞开,他倾听自然的律动,而不是人世的躁动。
尽管对后者他心中有数。
他经历过躁动,有太多的感慨,于是他才倾听自然。
他在纷繁的人事记忆中眺望清新的自然。
牵挂人事有多深,进入野地就有多远。
执着于人生、理想,方能体察自然,&ldo;看见&rdo;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