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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淬火需用..."
老人突然咳嗽,袖口渗出的血渍在"
辽东精铁"
四字上晕开。
沈墨的匕首突然抵住窗缝——院墙外传来安东尼奥那枚金十字架的反光。
沈墨的指节擦过青瓷酒盏,苜蓿花粉在碧波中旋出漩涡。
这杯毒酒本该在昨夜灌进郑潜喉咙,却因琉球使臣突然求见耽搁了时辰。
都指挥使的虎口有新鲜墨痕,紫毫笔特有的狼腥气正从调令折缝里渗出——三日前杨府书房,那支蘸着鹤顶红誊写密约的御赐狼毫,原该锁在诏狱证物房。
"
指挥使可闻过暹罗龙脑香?"
沈墨突然翻转酒盏,琥珀液体泼在青铜灯树上。
火苗爆燃的刹那,都指挥使袖中调令的云纹暗印遇热显形——本该是兵部独有的蟠螭纹,此刻却浮现出御马监缺足蟾蜍的残影。
徐光启的咳嗽声在雪夜里格外刺耳。
沈墨的匕首尖挑开窗纸,安东尼奥的金十字架正映出红夷炮图纸的倒影。
荷兰商人脖颈处隐约露出刺青,三桅船图案的帆索竟与裴真发现的碎瓷金线走向完全吻合。
老人突然剧烈颤抖,半幅染血图纸飘落炭盆,烈焰中"
〤"
字符扭曲成萨摩藩密文里的"
硫"
字。
五更鼓破晓时,诏狱最深处的冰窖传来凿击声。
沈墨举着火把照向郑潜尸身的右手——冻结的拇指内侧粘着半片珊瑚胶,刮开后露出葡文刻痕"
XXII"
,与兵仗局地库炮管编号首尾相连。
冰层下渗出铁锈味的猩红,恰似裴真用浓醋泡出的碎瓷血痕。
裴真踹开暗门时,徐光启的蓑衣已浸透鲜血。
老人最后攥着的硫磺晶石里,封存着半枚翡翠扳指拓印。
沈墨将拓片对准诏狱气窗,晨光穿过扳指内侧密文的缺口,在砖地上投出十字阴影——正与安东尼奥的黄金十字架严丝合缝。
顺天府衙鸣冤鼓骤响,琉球使臣向国器的头颅高悬城楼。
他怒睁的右眼里,萨摩藩特制的硫磺晶石正在融化,流淌出的金线勾勒出佛郎机炮结构图。
都指挥使的鎏金护腕突然开裂,内层露出的羊皮纸上,万历帝的朱批"
可"
字缺了最后一笔,恰似缺足蟾蜍印上的裂痕。
沈墨在暴雨中举起那杯未喝的毒酒,苜蓿花粉此刻泛出幽蓝。
奉天殿方向传来惊天巨响,二十门红夷大炮的轰鸣震落了太庙匾额,硫磺硝烟里翻飞的《回回历法》残页上,所有数字正组合成明历三十九年的死亡刻度。
第四章: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