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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岩壁被岩浆烤得通红,表面凝结着一层银壳,敲开后里面就是闪着寒光的银锭,硫磺结晶像星子般嵌在其中。
“纯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一个穿皮靴的西班牙人举着银锭,用生硬的汉语对身旁的人说,“比墨西哥银矿的原银还纯,运到广州,能换十倍的丝绸。”
赵莽的手按在刀柄上。
他看见奴隶们的脚底板已经溃烂,渗出的血滴在石阶上,瞬间就被烫成黑痂。
有个少年奴隶背着矿石摔倒,立刻被监工的皮鞭抽得蜷缩起来,背上的矿石滚落,露出里面混着的硫磺块——和银锭里的结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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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岩浆里掺了硫磺矿。”
陈算盘低声道,“硫磺熔点低,能带着白银在岩浆壁上凝结,既省了燃料,又能让银锭带上火山矿的特征。”
正说着,那举银锭的西班牙人突然转过身,三角帽下的眼睛像鹰隼:“银钞同盟的赵总镖头?久仰。”
他抛来一块银锭,赵莽伸手接住,只觉入手滚烫,“我是胡安,负责这岛的熔炼。
你要的货,我们可以加三成。”
赵莽掂了掂银锭,突然往地上一摔。
银锭没碎,反而弹起三尺高,落地时溅起的火星竟点燃了地上的硫磺粉,腾起一团青蓝色的火焰。
“胡安先生可知,”
赵莽的声音在火声中格外冷,“大明律例,私铸高纯度银锭者,斩立决。”
胡安笑了,拔出腰间的弯刀:“这里是无主之地,只有银子说了算。”
他打了个呼哨,岩浆池旁的西班牙人纷纷举起火枪,“你们的船,刚才已经被我们的舰队围住了。”
赵莽回头,果然看见“镇海号”
周围冒出十几艘西班牙帆船,炮口正对着船身。
陈算盘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却被赵莽按住肩膀。
“我在徽州见过一种炼银法。”
赵莽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前的疤痕,那是当年追查伪钞时被银水烫的,“用铅来吸杂,再用硫磺去铅。
只是硫磺多了,银锭遇火就会炸。”
他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些灰黑色的粉末,“这是从云南矿脉采的雌黄,比你们用的硫磺烈三倍。”
话音未落,他突然将粉末撒向岩浆池。
只听“轰”
的一声,池面瞬间腾起丈高的火柱,硫磺蒸汽与雌黄相遇,竟化作漫天火星。
那些嵌在岩壁上的银锭突然剧烈震颤,表面的硫磺结晶像活过来似的剥落,露出的银心在高温下开始融化,顺着岩壁流回岩浆池。
“不!”
胡安怒吼着扑过来,却被赵莽一脚踹进火柱边缘。
他身上的丝绸外套瞬间起火,胸前的银纽扣在高温下迸裂,溅出的银珠竟在空中炸开,每一粒都带着硫磺火星。
奴隶们见状,突然像潮水般涌向监工。
有个断了腿的老奴隶抱着块硫磺矿,狠狠砸向火枪队,矿块在高温下炸裂,硫磺烟呛得西班牙人纷纷捂鼻。
赵莽趁机吹响哨子,“镇海号”
上的佛郎机炮突然轰鸣,原来陈算盘早按他的吩咐,让船员假装被围,实则将炮口对准了西班牙人的弹药舱。
混乱中,赵莽抓住那个摔倒的少年奴隶,往火山口边缘跑。
少年指着岩浆池中央,那里有块凸起的黑色岩石,表面嵌着的银锭足有车轮大,结晶的硫磺在火光照耀下,竟形成一张人脸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