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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警惕又陌生的气氛里,马厩外突然响起脚步声。
菲德尔立即站起身,迅速将盒子收好放进怀里塞进,转而用西班牙语高声训斥:“畜生!
再敢咬断缰绳就把你卖给制胶厂!”
骂完这句他就匆匆离开,再也没有看陈九一眼。
脚步声渐远后,陈九的脚踝仍在灼烧。
酒精渗入伤口的剧痛慢慢变成一阵一阵的刺痒,像无数蚂蚁啃噬着骨缝。
他没心思细想这个陌生男人是为什么大发善心,只是仰头抵住潮湿的砖墙,贪婪地盯着顶棚裂缝漏下的一丝月光。
酒吧后窗飘来断断续续的声浪,拍在马厩墙壁上。
他仿佛能看见里面的画面,胡安用西班牙语吼着下流小调,高兴了就把酒杯一扔,掉在地上发出脆响。
有个声音很粗的种植园主大笑:“再运一千个华工来,产量还能翻三倍!”
舞娘的赤足重踏地板,节奏欢快异常。
他的太阳穴忍不住随鼓点突跳。
陈九闭上眼,压抑着疼痛。
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又浮现出菲德尔的凤眼。
那双眼让他想起澳门“猪仔馆”
堂主李西爷。
同样混血的瞳孔,同样将怜悯与算计混在一起。
出了家门,他几乎分不清陌生人的善意是不是真心。
李西爷之前递来的“契约”
也充满了真诚:“签了这张纸,你就能衣锦还乡。”
他开始学会警惕。
当菲德尔的脚步声再次响起,陈九正用手指捏着一块碎陶片,小心翼翼的在墙根处打磨边缘,以免发出过大的动静。
听见脚步声,他立刻躺好,假装晕死过去。
“半死的鱼要翻身,要等潮水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