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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来这里时,西班牙人又在我的脖子上烙印。”
“在甘蔗园,胡安要我舔净他靴底的马粪!”
陈九抓起把沙土塞进口中咀嚼,血水从嘴角溢出。
“我咽了!
因为那时我以为,膝盖软了能换口馊饭!”
“可当我被吊在蒸汽房,被当狗一样牵着跑山路,我才明白,我跪着救不了我这条贱命!”
“看看阿萍!
看看死掉的小先生!”
“小先生识的字加起来超过我们所有人,却被白鬼日日蹂躏,烧死在大家面前。”
“阿萍姐时不时就被监工抓到房里折磨。”
“你们想让娃儿第一眼看见的,是白鬼的鞭子?还是清妖的木棍?这天灵盖上的辫子——比咸水寨子屠宰场的猪鬃还贱!”
菲德尔站在远处沉默着看着陈九,他将砍刀划破自己手掌,血淋淋地举起辫子。
“前日夜里火烧甘蔗园,谁带咱们杀出血路?”
“谁还了咱们自由?”
“是手里的刀,是手里的枪!
是日日夜夜手掌里的甘蔗铡刀!
(突然指向哑巴少年)是这哑崽给老子带的路!”
“是梁伯带人抢的仓库!”
潮水轻轻涌动,淹没陈九的脚踝。
“今天我把话说尽!
要自由——咱们自己来取!
要活路——用一切挡路的血开道!
白鬼的律法?那是擦屁股都嫌硬的废纸!”
陈九喘了口气,一一看过所有人的眼神,降低了声音说道
“我知你们有许多人想着回家继续当个缩头乌龟,能苟活一日是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