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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旁的药童,早己抖得像秋风里的筛糠。
“造孽啊”
老医师喃喃自语,佝偻着背,走进了重伤区。
他掀开一个年轻伤员身上的纱布,所有悲悯与叹息都卡在了喉咙。
那年轻人身上的伤口己经溃烂流脓,渗出黑血,可他却咧着一张缺了门牙的嘴,朝着老医师“哭”
:“阿伯,先先救阿祥,他他快没气了”
那一瞬间,老医师那双枯枝般的手,倏地停止了颤抖。
他一把拉开袖子,不再有丝毫避讳,俯身开始仔细查看那狰狞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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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公堂那位老郎中眼角剧烈地抽搐着。
他一把扯过身边汉子的衣襟,压低声音嘶吼道:“快!
去总堂禀告”
他的尾音,被远处突然爆发的一阵凄厉哭嚎吞没。
那汉子翻身上马时,一双手抖得连缰绳都几乎握不住。
眼前的景象太过惨烈,震得他心神欲裂,口不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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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九浑身脱力,将三位医师送进炼油房后,便一个人瘫坐在院子里的木桩子上。
他己经做了所有能做的,实在不愿再去看那屋里死气沉沉的画面。
院子另一头,几块木板在盐碱地上搭成简陋的火葬台,里面并排躺着己经断了气的兄弟。
天气潮湿,尸身放久了,怕是要腐烂。
客死他乡,入土为安是奢望,只能按老家的规矩,燃起一把大火,送魂灵归乡。
“老哥几个,借个火路,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