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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伯垂着眼,沙哑地念叨着,手中的火把掠过尸体脚下洒满了油的木头。
“轰——”
火焰窜起三丈多高。
阿昌突然“咔”
地一声掰断半截长矛,奋力扔进火堆,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六子!
接住兵器!
下面有白鬼敢拦路,就砍死他们!”
那个上个月才刚学会使矛的十七岁惠州少年,转眼间,己在烈火中化为一道焦黑的轮廓。
黑人卡西米尔单膝跪在火堆西侧,沉默不语。
医师带来的那个小药童,正缩在屋檐的阴影下发抖。
他刚才想帮忙,却因双手抖得太厉害,被赶了出来。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送葬,没有棺材,没有哭丧棒,连孝服都是用染了血的床单临时改的。
“兄弟伙”
陈九忽然站起身,用沙哑的新会方言,对着熊熊燃烧的火堆说,“等烧完,我就送你们的骨灰上船。”
他像是为了给自己打气,一脚踢开滚到脚边的半颗头颅,无力地补充道,
“返屋企啦”
(回家啦)
“九哥”
接生婆王氏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一把拽住他的衣袖。
“南哥南哥走前话”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在烈火的噼啪声中时断时续,
“他话想埋在这里,陪住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