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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瓜皮帽的华人被暴徒按在砖墙上,整张脸皮竟被生生砸得凹陷下去,露出森白颅骨。
更远处的华人药铺己成炼狱。
穿长衫的郎中抱着药典跪在火中,银须被火舌燎卷也浑然不觉,兀自将艾草灰往烧伤的学徒身上涂抹。
暴徒们踢翻药柜,把当归枸杞塞进裤裆,举着药酒狂饮。
麦克被蜂拥的人群推着走远,他的胃袋突然痉挛,早餐喝的燕麦粥混着胆汁喷在绣着“福”
字的门帘上。
当他抬头时,正看见三个暴徒将华人少女拖进当铺柜台。
少女的绣花鞋卡在地板缝里,露出缠足的畸形脚骨。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遍街头巷尾。
“都住手!”
“都住手!”
他用尽最后气力嘶吼,声音却无人在意。
穿帆布裤的装卸工闻声转头,沾满脑浆的铁棍高高举起。
麦克突然看清对方的脸——那是曾在自己手下领救济面包的瘸腿老汉,此刻浑浊的眼珠里跳动着嗜血的光。
“滚!
别耽误老子发财!”
铁棍砸下求饶的华人瞬间,麦克本能地后退。
后脑撞上钱柜的刹那,他瞥见格子里的全家福,逐渐模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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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吊灯将宴会厅映得如同白昼,市长乔治·哈斯廷斯轻拍德裔议员威廉·阿尔沃德的肩头,两人低声交谈着朝书房走去。
几个有事要谈的官员、商人紧随其后,雪茄烟雾在他们身后拖出蜿蜒的灰痕。
乐手们适时拉高小提琴的音调,掩盖了离去的轻响。
陈九倚在落地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礼服的衬里。
舞池里旋转的裙摆让他想起捕鲸厂晾晒时被风吹起的染布——那些浸透汗水的粗麻布,此刻全被幻化成塔夫绸与天鹅绒。
“阿九。”
赵镇岳走过来,递过一杯酒。
一席夜话剖肝沥胆,倒教二人添了几分肝胆相照的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