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他狠狠拽了一下身边的哑巴,示意他接着带路。
此刻必须赌一把!
紧贴着阴影连冲十几米,制糖厂高高的栅栏底下,排水渠那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窟窿,平日里用甘蔗废渣和腐烂的茎干挡着。
不知是何年何月想要逃跑的华工磨出来的狗洞。
跟着哑巴爬过洞口,绕过守卫巡逻的制糖厂区的大门,一行人悄悄混进了往日需要严格搜身的核心区域。
梁伯等在最后面,佝偻着身子钻进去,有些气喘。
从黑暗中刚刚起身,走在他前面的阿昌正用铁链勒住守卫的脖子。
月光下,阿昌的脸十分狰狞,嘴角歪着。
上个月佩德罗用鞭子抽得他脸上肿了半个月。
铁链狠狠地绞进皮肉,守卫的靴子地上蹬踹几下后没了声息。
“冚家铲躲栅栏边偷懒,吓死老子!”
阿昌放下己经断气的守卫,把他手里的步枪扔给梁伯。
“仲识用吧,阿哥?”
(还会用吧?)
梁伯摸了一把枪,又从地上的守卫身上摸出弹药,没有吭声。
哑巴少年的手在抖。
从胡安身上扒出来的黄铜钥匙插了三次才对准锁眼,仓库铁门吱呀裂开条缝,月光扫在成排的甘蔗刀上——刃口还粘着点点血锈。
最里头木箱上堆着十杆陈旧的步枪,开门声惊醒了箱底的几只老鼠。
第一个抢到砍刀的台山佬反手就开始狠狠地劈脚镣中间的铁环。
铁器相撞的火星里,梁伯看见他咧开的嘴分外开心。
“去拿刀,不要拿枪!”
梁伯拽住第一个扑向步枪的后生仔,“揸惯锄头的手扣不稳扳机!”
同乡的后生不甘心地点点头,转向甘蔗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