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陈敬济却募地挥舞两手挣扎大哭,口里“亲汉子亲达达”
叫着讨饶:“要不得了,疼杀我了!
可怜见饶了罢……不成!
不成!
你两个不成!
奴死了!
啊!”
随即四肢一瘫,再推不醒。
玳安儿颤抖着探他鼻息,所幸仍有气儿进出,便将他从冰凉大石上抱下,搂在怀里摇晃着拍,心中无限哀凉懊悔,心痛莫名。
玳安儿背靠大石,坐着抱他一夜,天蒙蒙亮时,忽听陈敬济唤道:“玳安哥,玳安哥——”
他一惊而醒,见陈敬济两弯秋水盈盈望着他笑,面上竟恢复了血色,格外粉白可爱。
“玳安哥,你可记得去年上元佳节,府里放花儿?爹叫我点那金盏银台儿,我才打了火折,你便劈手夺了去。
那时我只庆幸,我怕那劳什子,叫你抢了去正好。
如今方才懂了,玳安哥,那时你心里便有我了,总在背后默默呵护于我……”
玳安儿自然记得,可彼时他抢那花儿,是因张松只穿件夹袄便出来看焰火,他嫌陈敬济缩手缩脚紧着磨蹭,怕张松在风口站久了冻着,想着赶紧放完了,好叫张松回屋里去。
玳安儿见他眼里火花跳跃,不忍浇熄,只得继续圆谎,点了点头。
陈敬济伸手摸他脸道:“怎不早说,嗯?若早知世间竟有人一心爱我……”
玳安儿叹气落下泪来,哄他道:“不迟,往后的日子多如树叶儿,赶明儿你好了……”
陈敬济摇头笑道:“我好不了了。
玳安哥,人都笑我‘嫁’入西门家,我死了,你烧化了我,带我回他家,也算有始有终。
当初他上我家挑女婿,我兄弟六个,个个比我出息,他偏相中了我。
他也不嫌我蠢笨,一力教我、看顾我。
是我贱皮子,涎脸要了他女人,他打我骂我,我也不冤枉。
我不要那些箱笼珠宝,我只想回府里……我好想你们,你带我回去罢……”
玳安儿看出他大限将至,忍不住痛哭失声,再骗不下去,便将实话吐露:“我杀了人、栽给他,如今他知道了,要打死我的……”
陈敬济闻言轻叹一声,燃尽气力说出此生最后一句傻话:“玳安哥,你……回去罢,那是……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