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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伏击之地（第4页）

“带不动也要带！”

凌越指着17具遗体，声音嘶哑，“他们是跟我们出来的，不能让他们留在这里喂狗！”

士兵们沉默着，用门板和枪托做成简易担架，小心翼翼地将战友的遗体抬上肩。

17具担架，压得每个人的腰都弯了下去，却没人抱怨——那是同生共死的弟兄，是要用命护着的人。

六、雨夜转移

子时，雨又下了起来。

51人的队伍，此刻只剩34人能走，却抬着17具遗体，在泥泞的土路上艰难前行。

两挺重机枪拆成零件背着，缴获的110支步枪横在担架旁，战马驮着弹药箱，蹄子在泥里打滑，发出“噗嗤”

的声响。

苏小梅走在队尾，给一个中了流弹的士兵包扎。

姑娘的白大褂早己被血浸透，分不清是日军的，还是战友的，抑或是她自己的——刚才抬担架时，她被滑倒的门板砸中了腿，此刻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却咬着牙没吭声。

“放下我吧”

担架上，一个重伤的88师士兵气若游丝，他看着身边抬担架的六安，少年的肩膀被压得通红，“别管我了，你们快跑”

六安没说话，只是把担架杆往肩上又挪了挪，脚步迈得更稳了。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混着泪水，滴进泥里。

凌越走在队伍最前面，左臂的伤口被雨水泡得发白，绷带早己湿透，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在身后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血点。

他不时回头望，武村方向的火把越来越近，佐藤的主力显然追上来了。

“把遗体埋了。”

凌越突然停下脚步，声音平静得可怕。

叶浩猛地抬头：“团长！”

“埋了。”

凌越看着雨幕中的武村方向，“佐藤的人离我们不到三里，再拖下去，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让弟兄们入土为安，比跟着我们一起被砍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