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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整编扬威与精锐反扑（第4页）

众人齐声应道，转身匆匆离去，脚步声在空荡的团部里回荡，像敲响的战鼓。

苏小梅看着凌越，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道：“我会准备好足够的绷带和碘酒。”

凌越点头，目光重新投向地图。

张庄两个字，在油灯下像两个血字，映着他眼底的血丝。

他知道，这三天，将会是比奇袭甲坂师团部、比伏击佐藤先头部队更残酷的血战——那是用血肉之躯，去抵挡钢铁洪流的绝望之战。

三、钢铁洪流

次日拂晓，日军的进攻如期而至。

先是重炮轰炸。

“轰隆！

轰隆！”

炮弹像冰雹般砸向张庄，泥土和碎木片被炸上天空，又重重落下，将民房炸得粉碎。

村里的鸡飞狗跳，补充兵们趴在掩体里，吓得浑身发抖，有的甚至哭了出来——他们大多是第一次经历炮轰，那震耳欲聋的声响和地动山摇的感觉，足以摧毁任何勇气。

凌越蹲在村东高地的掩体里，握着望远镜，看着远处日军的炮兵阵地——十几门九六式150重炮一字排开，炮口冒着白烟，像一群狰狞的巨兽。

他身边的二营营长被炮弹震得流了鼻血，用袖子一抹，吼道：“团长，鬼子的炮太猛了！

高地快守不住了！”

“让弟兄们把头低下，别抬头！”

凌越吼道，“炮轰过后，就是步兵冲锋，那时候再抬头！”

炮轰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

张庄被夷为平地，村东的高地被炸得矮了半尺，泥土里混着碎砖、弹片和血肉模糊的肢体。

一个刚补充来的学生兵，被炮弹碎片削掉了半边脸，倒在凌越脚边，眼睛还圆睁着，像是在看这残酷的天空。

苏小梅和两个卫生员爬过来，用担架将尸体抬走。

姑娘的白大褂沾满了血污，脸上溅着泥点，却依旧手稳得很，一边给伤员包扎，一边吼：“别愣着！

血止不住就塞纱布！

快！”

炮声刚停，日军的冲锋号就响了。

“吹冲锋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