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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整编扬威与精锐反扑（第5页）

凌越嘶吼着，拔出腰间的驳壳枪，“给我打！”

村东高地的重机枪率先咆哮起来！

李大海光着膀子，抱着机枪枪管，子弹像雨点般泼向冲锋的日军。

那些穿着土黄色军装的身影，像潮水般涌过来，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有的被机枪扫倒，有的掉进水沟，却依旧源源不断，仿佛永远杀不完。

“手榴弹！

扔手榴弹！”

一营营长在村西吼道。

村民房的废墟里，国军士兵探出头，将手榴弹扔向日军，爆炸声此起彼伏，硝烟弥漫在村子上空，呛得人睁不开眼。

六安所在的班守着一间破屋，少年趴在窗台上，三八式步枪打得极准，每一枪都能放倒一个日军，枪管发烫了，就用冷水浇，继续打，首到子弹打光，抽出刺刀，等着日军冲进来。

巷战开始了。

日军冲进村子，与国军士兵在废墟里展开逐屋争夺。

刺刀捅进身体的闷响、手榴弹的爆炸声、临死前的惨叫，在每个角落响起。

一营的粤军老兵用砍刀砍倒两个日军，自己也被刺穿了小腹，他靠在断墙上，看着冲过来的日军，拉响了最后一颗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二营的黄埔生很勇敢，举着指挥棒带头冲锋，却被日军的狙击手打中眉心，倒在血泊里，手里还攥着没发出去的命令。

凌越在村子里穿梭，哪里战况激烈就往哪里冲。

他的驳壳枪打空了子弹，就捡起地上的三八式步枪，刺刀捅进一个日军的胸膛，又猛地拔出来，带起一串血珠。

左臂的旧伤被震得裂开，鲜血浸透了军装，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嘶吼着，指挥士兵们退守第二道防线。

叶浩守在村东高地，指挥重机枪压制日军。

一颗迫击炮弹落在附近，弹片划伤了他的腿，他却依旧趴在机枪旁，吼着让士兵们填弹链，首到腿上流的血在地上积成小水洼，才被士兵们拖下去包扎。

第一天的战斗，持续到深夜。

日军暂时撤退了，留下满地的尸体。

张庄的废墟里，国军士兵们瘫坐在地上，互相包扎伤口，没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喘息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呻吟。

凌越清点人数，心一点点沉下去——全团487人，现在只剩293人。

机枪连损失最惨，两挺重机枪被炸毁一挺，李大海的胳膊被弹片划伤，缠着绷带继续守高地；一营几乎打光了，剩下的不到30人；二营还能战斗的，只有40多人。

苏小梅的医疗点挤满了伤兵，地道里弥漫着血腥味和惨叫声。

她蹲在地上，给一个腹部中弹的士兵做手术——没有麻药，只能用烈酒消毒，士兵咬着木棍，疼得浑身抽搐，却死死盯着苏小梅，仿佛她是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