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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沪上抉择与残军重整（第4页）

他深吸一口气，扣动扳机——“砰”

的一声，子弹打偏了，却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少年愣了愣，突然咧开嘴笑了，露出两排黄牙：“俺打中了！

俺打中麻雀了！”

凌越也笑了。

他知道，这些农民现在还称不上“兵”

，他们没有军装，没有钢盔，甚至连枪都握不稳。

但他们眼里有火——那是国仇家恨烧起来的火，只要有人引导，就能燎原。

三天后，当孙元良的3万大军在张庄发起反击时，凌越的“义军”

己经有了两百七十三人。

他们没有番号，没有军旗，甚至连统一的武器都没有——有的用步枪，有的用鸟铳，有的还抱着锄头。

但他们站在竹林边缘的土坡上，看着远处张庄方向传来的枪炮声，眼神里的光芒，比天上的太阳还要亮。

张大刀举起那把陪他砍死过鬼子的劈柴刀，嘶吼着：“弟兄们，跟着凌团长，杀鬼子去！”

“杀鬼子！”

两百七十三人齐声嘶吼，声音在山谷里回荡，像一股刚从地里钻出来的春潮，带着破土而出的力量。

凌越看着他们，又回头望向张庄的方向。

他知道，这两百七十三人，或许顶不住日军一个小队的冲锋，或许明天就会有人倒在血泊里。

但只要还有人能拿起武器，只要这股火还没灭，就总有燎原的一天。

西、三万对三万的绞杀

张庄的战斗，成了一场血肉磨坊。

孙元良的88师冲在最前面。

这些经历过西行仓库血战的老兵，像一群红了眼的狼，顶着日军的机枪火力，硬生生在阵地撕开一道口子。

他们踩着战友的尸体往前冲，有的被炮弹炸飞，有的被坦克碾成肉泥，却依旧前仆后继，嘴里嘶吼着“杀鬼子”

，声音震得日军的钢盔都在发颤。

黄维的67师守住左翼。

他们利用熟悉的地形，在玉米地里打游击，日军的重炮不敢轻易开火，只能派步兵清剿。

一个67师的老兵，抱着炸药包钻进日军的坦克底下，与敌人同归于尽，爆炸的火光映着他最后那张年轻的脸，像一朵骤然绽放的血花。

王敬久的87师在右翼苦苦支撑。

日军的第六师团派来了精锐的“拔刀队”

，这些穿着白色披风的士官，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嚎叫着发起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