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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沪上抉择与残军重整（第5页）

87师的士兵们组成刺刀阵，与他们展开白刃战，刺刀捅进肉体的闷响、骨头断裂的脆响、临死前的咆哮，在旷野上此起彼伏，像一首悲壮的交响曲。

三天三夜，三万对三万。

国军的伤亡在首线上升。

88师的8000人，打到第二天黄昏就只剩4000；67师的3000人，被日军分割成几块，黄维亲自带着警卫连冲锋，胳膊被流弹打断，却依旧咬着牙指挥；87师的防线几次被突破，王敬久把炊事员、马夫都派了上去，连他自己都拿起了步枪。

日军的损失也不小。

第六师团的联队长被88师的狙击手打死，“拔刀队”

几乎全军覆没，冲锋的士兵越来越少，只能依靠重炮和坦克缓慢推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十几条人命的代价。

第西天清晨，当孙元良的指挥刀砍倒第七个日军士官时，他终于收到了后方的电报——7万大军己经安全撤到苏州河南岸，正在构筑防线。

“撤！”

孙元良的声音嘶哑得听不清，他拄着指挥刀，看着满地的尸体，突然跪了下去，对着张庄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头。

撤退的命令像水波一样传开。

幸存的国军士兵互相搀扶着，拖着伤员，背着缴获的武器，缓缓向后移动。

他们的军装被血浸透，脸上沾满了泥和硝烟，却没人说话，只有脚步声和偶尔响起的抽泣。

孙元良走在最后，手里紧紧攥着一面残破的88师军旗——那是从西行仓库带出来的，上面有弹孔，有血渍，还有弟兄们的体温。

他回头望向张庄，那里的硝烟己经散去，太阳正从地平线升起，照亮了那片被鲜血浸透的土地。

他知道，这场战斗他们没能赢，但也没输。

他们用3万人的伤亡，换来了7万人的生机，换来了更多时间，让那些还能战斗的人，继续扛着枪走下去。

五、义军的第一枪

凌越的两百七十三人，在日军的追击路线上，打响了第一枪。

那是一支日军的搜索小队，大约五十人，带着两挺轻机枪，正沿着土路追赶撤退的国军。

张大刀按照凌越的吩咐，带着五十个农民躲在玉米地里，手里紧紧攥着步枪，手心全是汗。

“等他们走到石桥中间再打。”

凌越趴在土坡上，手里的三八式步枪瞄准了日军的机枪手，“听我口令。”

日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皮靴踩在石桥上发出“咯噔”

的声响。

领头的军曹叼着烟卷，毫无防备地走着，甚至还踢飞了路边的石子。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