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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兵进雨花台（第2页）

他忽然提高声音，对着城下喊：“全团都有！”

600人的回应撞在城墙上，震得砖缝里的尘土簌簌落下。

“知道下关没船了吗？”

凌越的声音裹着风，往每个人耳朵里钻，“知道我们身后就是南京城，城里有爹娘、有孩子吗？”

队列里有人抽了下鼻子，没人说话。

“88师的弟兄在雨花台守了三天，现在该我们上了。”

凌越从怀里掏出那枚“396团”

的铜徽，举过头顶。

朝阳正从紫金山后爬上来，金光落在铜徽上，“396团”

三个金字闪着冷光，缺口处的银底像道没愈合的伤。

“蔡团长牺牲前说，番号在，人就在。

今天，咱们就让鬼子看看，396团的骨头，比雨花台的石头还硬！”

“是！”

600人的吼声掀翻了晨雾。

老马猛地一拍小周的肩膀，把他吓得一哆嗦：“小子，怕不？”

小周攥紧老套筒，指节发白：“不怕！

俺哥在淞沪会战没了，俺替他报仇！”

王二柱把柴刀往腰里别了别，捡起块石头往城墙外扔去，石头落在雾里，没声息：“俺家那口子怀着娃呢，俺得让她在城里多待一会儿，哪怕多喘口气。”

凌越拔出鲁格手枪，枪口指向雨花台的方向。

那里的炮声越来越近，像在敲催命的鼓。

他知道，此刻赵师长的命令还没到，兵进雨花台是彻头彻尾的擅自行动，但他没得选——88师在雨花台流的血己经够多了，南京城不能再等。

“传我命令，”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斩钉截铁，“兵进雨花台！”

老马第一个转身，牵着瘦马往城门下走，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

老黄扛起g34，枪管在晨光里闪着冷光，小顾跟在他身后，把钢盔往头顶推了推，步伐迈得很稳。

陈小五抱着电台跑在队伍侧面，嘴里念叨着“娘保佑”

，却把电线抓得很紧。

补充营的新兵们互相搀扶着，王二柱走在最前面，柴刀的豁口在阳光下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