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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残阳泣血（第4页）

凌越望着远处的狼烟，“国民党军靠不住了。

两次会战，两次溃败，唐志生这种人当道，再多德械师也没用。”

他想起蔡剑鸣的血，想起王敬久的断臂，想起老马最后冲阵的背影，“但鬼子想占全中国，没那么容易。”

队伍走到一处岔路口，老黄带着殿后的兵追了上来，他的胳膊又添了新伤，却咧着嘴笑：“团长，甩掉鬼子了！

贵军贵军没跟上来，怕是”

凌越点点头，没说话。

他知道老黄想说什么——补充营的兵，西川来的贵军，那个总说“打完仗想回家娶媳妇”

的年轻人，永远留在了雨花台。

“老黄，”

凌越突然停下脚步，“咱们改道。

去太原，找八路军。”

老黄愣了愣，随即重重点头：“团长去哪，俺就去哪。

德械师的魂不在番号里，在能打鬼子的地方。”

广西汉子也笑了：“狼兵跟着能杀鬼子的人走！

八路军能打，俺们就跟他们干！”

夕阳彻底沉了下去，雨花台的方向传来阵阵炮声，像在为死去的弟兄们送行。

凌越望着太原的方向，那里有另一场大战正在打响，有无数和他们一样的中国人在死战。

他握紧胸前的“396团”

铜徽，徽章上的血渍在暮色里泛着暗光。

“走。”

他说。

队伍的脚步声在山道上响起，不整齐，却很坚定。

他们是溃散的兵，是没了番号的人，却带着德械师的钢盔，带着雨花台的血，朝着有希望的地方走去。

远处的南京城还在燃烧，但他们知道，只要还有一个中国人在抵抗，这片土地就不会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