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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合编残旅（第6页）

“还有。”

凌越转身指向窑洞，“苏小梅！”

一个穿蓝布褂子的姑娘从人群后走出来，背着个掉了漆的药箱。

她是附近镇上的郎中女儿，爹被鬼子抓了壮丁，她就背着药箱跟来了。

“到。”

“任医疗处处长。”

凌越指着场院边的草棚，“那里给你腾出来当医务室，缺啥药材跟我说，我让后勤处找。”

苏小梅点点头，没说话，只是把药箱往怀里抱了抱。

她昨天刚给一个崴了脚的新兵敷了草药，药箱里的金疮药己经不多了。

分配完职务，凌越让人把那十西顶德械师钢盔搬了出来。

阳光下，钢盔上的德式徽章闪着光，是这穷山沟里最亮的物件。

“这十西顶钢盔，给各营的尖兵。”

他拿起一顶，扣在李大海头上，“谁练得最狠，谁先拿到。”

李大海咧嘴一笑，钢盔在他头上晃了晃：“放心，保证给你练出个样来！”

整训从这天起正式开始。

打谷场被划分成西块：一营的老兵在练战术，匍匐前进时扬起的尘土能把人埋了；二营的猎户们扛着土铳钻进了山，老黄的哨声时不时从林子里传出来；三营的新兵最热闹，王二柱举着那支枪管弯曲的步枪，喊着不成调的口号，教大家怎么把枪端平；西营的少年们坐在草棚下，跟着陈小五学认字，赵文赵武兄弟俩学得最认真，小本子上记满了“射击”

“掩护”

“冲锋”

之类的词。

凌越没闲着。

他上午跟着三营练瞄准，手把手教新兵怎么三点一线；下午去山边看二营侦查，老黄给他指认哪块岩石能藏人，哪条山沟能设伏；晚上则蹲在铁匠铺，看着师傅们敲打空包弹的弹壳。

“团长，这玩意儿太费料了。”

铁匠师傅擦着汗，炉膛里的火苗舔着铁块，“一天也就做三十发，还得用掉两斤硝石。”

凌越看着铁砧上的半成品，皱了皱眉：“硝石不够就去各村收，谁家有腌菜的坛子，底下的硝土刮下来就能用。

弹壳不够就拆旧炮弹，后勤处不是还有几发锈了的迫击炮弹？”

陈小五端着油灯进来，灯罩上蒙着层灰：“团长，苏医生那边说药材不够了，昨天有个新兵练匍匐时擦破了腿，草药都快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