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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晋西余烬 血火淬炼的残旗（第1页）

晋西余烬：血火淬炼的残旗

第七章：尸山血海后的余温

狼牙口的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像刀子割。

凌越站在临时搭起的土坡上，脚下的冻土被踩得咯吱响，混着没清理干净的碎骨渣——那是德械营重机枪射手的指骨，被日军的掷弹筒炸得嵌进了土里。

“旅旅长。”

韩东从尸堆里爬出来，军大衣被炮弹片划开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渗血的绷带。

他手里攥着半截名册，纸页被血浸透，字迹晕成了黑团，“清清点完了。”

凌越没回头，只是望着远处被炸毁的炉壁。

原本浇筑着钢筋的掩体塌成了碎石堆，g34重机枪的枪管扭曲成麻花状，红热的枪管冷却后，裹着一层凝固的血痂，像极了弟兄们临死前圆睁的眼睛。

“说。”

他的声音像冻在冰里的石头，硬得发脆。

韩东咽了口唾沫，喉结在布满血污的脖子上滚动：“全旅3100人，阵亡2147人，重伤639人，能能站着的，只有314人。”

他顿了顿，手指死死抠着名册上的血团，“德械营1200人，活着的就剩89个，还都是带伤的。

重机枪12挺全毁了，p18冲锋枪只剩9支，连连沈毅师傅新造的仿毛瑟步枪，都炸得只剩枪托了。

风突然变大，卷着血腥味灌进凌越的领口。

他摸了摸腰间的驳壳枪，枪柄上还缠着顺子的绑腿——那是今早进攻前，顺子笑着给他缠的，说“这绑腿挡过子弹，能保旅长平安”

，现在顺子的尸体还卡在装甲车的履带里，半个身子都被碾成了肉泥。

“春杏那边怎么样？”

凌越的目光落在收容站的方向。

那间原本的山神庙，现在挤满了重伤员，庙门被尸体堵得只剩一道缝，血从门缝里流出来，在雪地上汇成蜿蜒的小溪。

韩东的声音发颤：“药药早就没了。

磺胺粉昨天就用完了，春杏春杏正用烧红的刺刀给伤员烙伤口，说是能止血。

可可还是”

“还是什么？”

“还是死了好多。”

韩东猛地蹲在地上，抱着头哭出声，“刚才三团的小马，肚子被打穿了，肠子都流出来了，他还抓着我的手说‘营长，我还能扔掷弹筒’我眼睁睁看着他断气，连块干净的布都没给他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