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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山坳激战（第1页）

山坳激战

晨雾还没散尽，林子里的露水打湿了裤脚，队伍在乱石堆里穿行时，尖兵老王突然抬手示意停下。

他蹲在一棵老松后，手指向斜前方的山坳，喉结动了动才压低声音：“有鬼子。”

淩越扒开枝叶望过去，心猛地一沉。

山坳里的十几顶钢盔在雾里泛着冷光，三个日军正牵着军犬嗅探，刺刀在晨光里划出细碎的亮线。

为首的军官戴着白手套，举着望远镜慢悠悠转着圈，军靴碾过枯枝的脆响，隔着几十米都听得见。

“是昨天追咱们的那股子。”

顺子凑过来，枪管在树后轻轻一磕，“看这架势，是想摸上山抄咱们后路。”

淩越往左右看了看——左边是陡坡，长满半人高的荆棘；右边是片密不透风的杂树林，藤蔓能缠住脚踝。

他咬了咬牙，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狗玉，你带二柱、石头从左边绕，绕到他们屁股后头的那块断崖，听我枪响就往下扔石头，先把狗惊了！”

“我我去？”

狗玉的脸唰地白了。

他入伍才三个月，实弹射击都没练过几次，手里的步枪还是缴获的三八大盖，枪托磨得发亮。

“怕了？”

淩越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老茧蹭得他脖子发痒，“想想你家被鬼子烧的那三间房，想想你娘藏在炕洞里的那袋小米——要么现在怂，要么上去拼，选一个。”

狗玉攥紧枪带，指节捏得发白。

他想起去年冬天，鬼子的飞机把村子炸成火海，娘把他推出地窖时，后背挨了一枪，血在雪地上洇开像朵烂桃花。

他狠狠点头：“我去！”

三个身影钻进左边的荆棘丛，刺勾住衣服的嘶啦声被风盖了过去。

淩越又转头对顺子说：“你带老郑、小马守右边，见着鬼子往那边跑就打，别让他们顺坡溜了。”

最后他指着剩下的三个战士，“跟我来，咱们从正面摸过去，离着三十步再扔手榴弹。”

队伍像壁虎似的贴着地面挪，草叶上的露水钻进领口，凉得人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