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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甲坂师团部奇袭（第8页）

用五十多条人命，换一个被炸毁的电台房，换九十多个日军的尸体？

凌越不知道。

他只知道，此刻的月亮，红得像血。

二、血色军旗

打扫战场的过程，是漫长而压抑的。

士兵们默默地抬着尸体，将国军的和日军的分开。

国军的尸体被整齐地摆放在院子的一侧，他们的步枪放在身边，钢盔放在胸口，像是睡着了一样；日军的尸体则被拖到镇外的乱葬岗，草草掩埋，连块墓碑都没有。

苏小梅带着几个还能动的伤兵，给国军士兵的尸体整理军装。

她小心翼翼地合上他们圆睁的眼睛，用干净的布条（从日军身上搜的）擦去他们脸上的血污，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瓷器。

当她整理到那个断了胳膊的学生军时，发现他的怀里还揣着那本被血浸透的课本，姑娘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滴在课本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叶浩和凌越坐在石碾子上，看着士兵们忙碌，谁都没有说话。

“这是从日军大佐身上搜的。”

叶浩递给凌越一个牛皮本子，封面印着“甲坂师团司令部”

的字样，“好像是他的日记。”

凌越翻开本子，里面全是日文，他看不懂，却能认出里面夹着的一张照片——上面是个穿着和服的女人，抱着一个孩子，笑得眉眼弯弯。

“估计是他的家人。”

叶浩说，声音里没有恨，只有一片疲惫的平静，“再凶的鬼子，也是人生父母养的。”

凌越合上本子，将它放回日军大佐的口袋里——不管怎么说，死者为大，这点尊重还是该有的。

“找到这个了。”

李大海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手里捧着一面折叠的军旗，旗面是红色的，上面印着金色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