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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十章 钟楼余响全卷（第9页）

冯才赶紧站起来，脸涨得通红：“是团长指挥得好！”

“别谦虚了。”

林彪放下米汤碗，指节在碗沿上轻轻敲着，目光落在冯才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己经给延安发了电报，请求正式任命冯才为396团参谋长。”

帐篷里瞬间安静下来，连灶膛里柴火噼啪的声响都变得清晰。

冯才手里的搪瓷缸“哐当”

一声撞在膝盖上，烫得他猛地站起来，却忘了该说什么，只是张着嘴，眼里的血丝在油灯下红得发亮。

“师、师长”

冯才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油灯芯，“我我资历太浅，怕、怕弟兄们不服”

“服不服，不是看资历。”

林彪打断他，从怀里掏出份电报纸，往桌上一拍，“这是刚收到的伪军密报——冈崎次郎在太原城里杀了三个联队长，就因为他们质疑‘为何让一支残兵端了指挥部’。

你让日军内讧，这本事，比十年老兵还金贵。”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帐篷里的人：“王安，你服不服？”

王安“啪”

地站起来，右拳砸在左胸上：“服！

冯参谋长的计谋救了一营至少五十条命，俺王安第一个认！”

“李天佑？”

李天佑咧嘴笑，露出两排被烟熏黄的牙：“俺这辈子没服过谁，就服两种人——敢提着刀冲在前头的，敢在地图上算死鬼子的。

冯参谋长是第二种，俺服！”

老黄蹲在灶边，正用树枝扒拉火堆，闻言瓮声瓮气地接话：“他教俺们埋的‘连环雷’，炸得鬼子哭爹喊娘，比俺那老法子强十倍。

这参谋长，他当得！”

春杏和苏小梅坐在角落给伤员缝衣服，闻言对视一眼，春杏脆生生地说：“冯参谋长还教俺们日军的急救手势，上次在狼牙口，就靠这手势救了个被机枪扫中的新兵。”

帐篷里的目光全落在冯才身上，有老兵的认可，有新兵的好奇，有伤员的感激，唯独没有他怕的“不服”

。

冯才看着凌越，凌越朝他举了举搪瓷缸，缸里的米汤晃出细碎的光，像在说“接住”

。

“还愣着干啥？”

林彪的烟嗓里带着笑意，“还不谢谢延安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