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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得那家店——门前他路过很多次,有时候还悄悄隔着玻璃看过,平日专供白人富商雪茄与威士忌。
此刻,一股血腥和酒味正从破碎的窗口飘出,散发着诡异的诱惑。
“伙计们…”
他突然高举铁镐,“咱们去看看!”
“要是真跟他说的一样,一定要让这些黄皮猴子付出代价!”
三十几个爱尔兰人挤在酒水商店门口,火把的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窗,将屋内染成一片金红。
门外逐渐靠近的喧哗让屋子里搏命的人动作一滞,紧急着慢慢停了下来——十几张白人的面孔正贴在窗上,眼珠在火光中闪着饿狼般的光。
“黄皮猴子在自相残杀!”
一个裹着油布围裙的码头工咧嘴大笑,黄板牙咬着的烟头随嘴角颤动。
他踹开半悬的店门,铰链发出刺耳的呻吟。
屋内霎时死寂,华人打仔与刀手们僵在原地,刀尖上的血珠悬而未落。
“钱都是钱!”
后排的醉汉突然嘶吼。
这一声如野火燎原,人群轰然炸开。
三个爱尔兰人率先冲进店门,皮靴踩过华人尸首,手指抠进血泊捞起湿漉漉的美元。
乔三派来的打手头领后退半步,布鞋底在地板拖出两道血痕。
他瞥向楼梯上方二楼角落的于新——那昔日威风凛凛的“于爷”
正缩在楼梯拐角装弹,手指抖得填不进弹子。
刀手们彼此对视,刀尖微微下垂。
他们为赏钱搏命,可当白鬼的眼珠瞪来时,某种更深的本能攥住了脊梁——那是华工刻进骨子的恐惧:洋人的枪口,比同族的刀更致命。
“这雪茄抵老子半年工钱!”
吉姆抡起扳手砸开上锁的橡木柜,整盒未拆封的哈瓦那雪茄滚落脚边。
他狂笑着撕开丝带包装,粗粝的手指抚过油亮的烟叶,仿佛在摸情人的肌肤。
更多爱尔兰人涌入,货架被推倒,酒瓶在抢掠者的肘击间迸裂。
乔三的心腹带着人悄悄后退,却被什么也没抢到的爱尔兰青年拽住。
“黄皮猪,兜里藏了什么?”
青年伸手探向他鼓胀的衣襟——那里塞着乔三预付的鹰洋还有一小把刚刚藏进来的美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