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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同时一惊,皆是不由自主看去,只见小园柴扉之外,站着个虎背熊腰,身材长大的昂藏大汉,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物。
最为惊讶的是白老,他本耳目聪敏,却因王谧的话心神激荡之故,竟也没有发现对方是何时来的,等他打量对方面貌后,更是失声道:“是你!”
王谧仔细打量对方,其人面貌刚毅,一副国字方脸,望之不似南人,脸上纵横几道刀疤,但眉眼间有股凛然之气,却不显面貌狰狞,肩上扛着根长棍,末端系着麻绳,绳上吊着个酒坛。
他听到老白叫声,问道:“你们认识?”
老白做出防备的架势,“不,但今早时候,他在窥视郎君。”
王谧闻言,对大汉拱手见礼道:“承蒙君客夸赞,适才随口所吟,乃拙劣之作,实登不得大雅之堂。”
“敢问名讳,所为何来?”
那大汉回礼道:“某名周平,名声不扬,说来恐污了公子耳朵,现为高平郗氏门客。”
王谧三人相视对望,他们皆没听说过周平名字,但高平郗氏,可是不容小觑,其最初人丁单薄,并不是望族,但几十年前却出了个人物,将其生生拉入了顶级士族的行列。
这便是讨平王敦苏峻之乱,与王导共同辅佐晋朝的太尉郗鉴,其以一己之力调和各方,改变了东晋朝堂风雨飘摇,濒临崩溃的局面,挽狂澜之既倒,被时人私下评价功劳不下于王导。
王谧闻言,做了个请的手势,出声道:“君客请入内。”
他引着周平,老白趁机接近王谧,在耳边轻声道:“郎君小心,早上此人手中持弓,且身手可能相当了得。”
王谧微微点头,众人一起进屋,分宾客在榻上相对坐了,青柳自去烧茶,白老却是站在门口,眼睛警惕地在周平身上私下打量。
王谧抬手道:“君此为郗氏而来?”
周平道:“正是。”
王谧疑惑道:“我乃田舍闲人,又和郗氏素昧平生,何故垂青舍下?”
周平笑道:“郎君自谦了。”
“说来某现身,也是僭越了,只是某和赵氏有旧,恰又今早看到郎君风采,知晓郎君果决勇毅,非寻常人物,唯恐郎君和赵氏因误会致生嫌隙,这才厚颜见访,叨扰郎君清净,惭愧。”
王谧想到老白的话,好奇道:“赵氏?”
“我和其并无深交,且其南渡不过十年,听说先前其是流民军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