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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户部尚书李原下狱,朝堂经历了一场余震不断的动荡。
文太师司马深,这位
“功臣”
却在事后立刻称病,闭门谢客一连月余未曾踏足金殿。
有人言,太师此举乃心力交瘁,是忠臣的无奈退隐;亦有人在茶楼酒肆间低语,文太师正以退为进,静待时机。
无论外界如何揣测,文太师府始终大门紧闭。
直到今日午后,那棵见证了司马家百年荣辱的银杏树下,终于摆开了茶案。
司马深走出了那间终日紧闭的书房,神色看不出喜怒。
“清韵。
一直静立在廊下的司马清韵莲步轻移,走到石桌前,敛衽一礼:“祖父。”
她今日穿着一身素雅的襦裙,未施粉黛,更衬得气质清冷如兰。
一个月来,祖父从未主动走出书房,今日这反常的“闲适”
,让她心中那根弦,反而绷得更紧了。
“坐吧。”
司马深指了指对面的石凳。
司马清韵依言坐下,双手交叠置于膝上。
“前日,在‘墨香斋’,偶遇四皇女殿下了?”
司马清韵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她知道,祖父的每一个问题,看似闲庭信步,实则步步为营。
“是,”
“殿下邀清韵一同品评了新到的湖笔,还……赠了一盒徽墨。”
“嗯,”
司马深点了点头,“殿下心性豁达,不拘小节,又与南陵新妃情投意合,是朝中难得的一段佳话。
只是……”
“……只是那南陵公主,终究年幼,于我大闵的礼法规矩、人情世故,怕是难以周全。
四皇女殿下为国事操劳,身边若无一个知冷知热、懂礼知仪的人悉心照料,是我等做臣子的失职啊。”
听后司马清韵的指尖却在袖中微微蜷缩,一股寒意顺着脊背攀升。
司马深见她沉默,叹了口气。
“清韵,你是我司马家最出色的孙女。
祖父老了,护不住家族一世。
我们司马家,不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老臣的体面和君王的恩赐上。”
他站起身,踱到司马清韵面前,将一片飘落的银杏叶从她肩头拈去。
“四皇女顾婕,先帝血脉,如今又得南陵为援,已是朝中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
此时证书她需要一个自己人之时。”
司马清韵的脸色,终于在那片被拈走的落叶下,显出一丝苍白。
“祖父……”
“老夫已草拟奏折,上奏陛下。”
司马清韵浑身冰冷,她看着眼前这个将家族荣辱与她的牺牲说得如此理所当然的祖父,第一次感到如此陌生。
良久,她缓缓地、缓缓地屈膝,跪了下去,额头贴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清韵,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