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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房间连美人画都没贴,而代之以阿姆斯特丹运河的摄影。
我贴luoti(被禁止)画的时候,他开口道:“我说渡边君,我,我可不大欣赏那玩艺儿哟!”
然后伸手取下,以运河画取而代之。
我也并非很想贴那luoti(被禁止),便没表示异议。
来我房间玩的人看了这运河摄影画,都问是何物,我说:“敢死队看着它(被禁止)来着。”
我本来是开玩笑说的,大伙却轻率地信以为真。
由于大家信得太轻率了,连我自己不久也以为可能真有其事。
由于我同敢死队住在一起,大家都对我表示同情,但我本人却无甚反感。
只要我洁身自好,他便概不干涉。
作为我,反倒有些求之不得:地板他扫,被褥他晒,垃圾他倒。
要是我忙得三天没进浴池,他便嗅了嗅,劝我最好洗澡去,甚至还提醒我该去理发店剪一剪鼻毛。
麻烦的是只消发现一条小虫,他就拿起杀虫剂喷雾器满屋喷洒不止。
这时我只好到隔壁的混乱地带避难。
敢死队在一间国立大学攻读地理学。
“我嘛,是学地、地、地图的。”
刚见面是他对我这样说。
“喜欢地图?”
我问。
“嗯。
大学毕业,去国土地理院、绘地、地、地图。”
于是,我不禁再次感叹:世上果然有多种多样的希望,人生目标也各所不同。
我来东京后一开始便发出诸多感叹,此其一。
不错,假若没有几个人对绘制地图怀有兴趣和强烈热情——人多了怕也大可不必——那是有些不好办。
不过,想进国土地理院的却是每说到“地图”
两字便马上口吃之人,也真是有些奇妙。
他也不总是口吃,但一说到“地图”
一词,便非口吃不可,百分之百。
“你、你学什么?”
他问。
“戏剧。”
我答说。
“戏剧?就是演戏?”
“不不,那不是的。
是学习和研究戏曲。
例如拉辛啦易卜生啦莎士比亚啦。”
他说,除了莎士比亚外都没听说过。
其实我也半斤八两,只记得课程介绍上这样写的。
“不管怎么说,你是喜欢的喽?”
“也不是特别喜欢。”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