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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对父亲无比冷漠,父亲却还是耐心地关心她爱护她,希望她可以听话,可以按照他的意愿嫁与卢之月。
她以为父亲对她的关爱是出于愧疚,不想父亲还是当她是联姻工具。
母亲作为联姻工具,一生悲惨,毫无幸福可言,对自己的命运没有任何的自主性,完全被别人摆布。
她不要再和母亲一样成为命运的棋子,也不会嫁一个像父亲一样的男子,一生孤苦无依。
她要坚强,要自立,要不依附男子!
但女子不能参加科举,无法通过考取功名改变自身,也不能为官,那么只有一条路可走——经商。
连若涵用三年时间谋划,再用两年时间理清了崔氏的人脉,在十五岁时留下一封书信给父亲,然后不辞而别,用三年时间创立了好景常在庞大的基业。
三年来,她和父亲虽时有联系,却不多,见面更少。
有限的几次见面,父亲不是催婚就是让她回家,并不关心她所做的事情,即使知道她创立的好景常在有望成为大夏第一商行之后,父亲依然是淡淡的表情,因为在他看来,女子无才便是德,基业再大,也不如嫁一个好人家。
连若涵就和父亲渐行渐远。
不过她也不是为了和父亲赌气而不愿意嫁与卢之月,也是她确实对卢之月无爱。
卢之月性格软弱,喜欢求仙问道,不想功名不求为官,只求自己逍遥自在,和曹殊隽十分相似。
不同的是,曹殊隽幸运地遇到了夏祥,且他还有一技之长,卢之月就不同了,身上沾染了世家子弟所有的毛病,更让她受不了的是,卢之月胸无大志。
今日当众向父亲拿出卢之月解除婚约的书信,连若涵也是早有准备,要的就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却没想到,父亲为了颜面竟退而求其次,将她许配给见王,情急之下,她拿夏祥当了挡箭牌,也是万不得已的一步死棋。
宁肯死在夏祥的棋局里,也不死在见王和卢之月的棋局里,连若涵恨恨地想,夏祥你不要得意,本娘子并不是非你不嫁不可,而是相比之下,你多少还比卢之月有志向比见王英俊三分罢了。
不过相信夏祥会一脸苦笑地回应,拜托,本官招谁惹谁了,被你当了挡箭牌不说,还要被你拿来踩上几脚,本官才是最冤枉的一个。
连若涵一时想得入神了,不停地在想若是夏祥真知道了此事会是嘲笑她调戏她还是无动于衷,不拿她当一回事儿?正想得纠结难安时,忽然令儿推门进来了。
“娘子,曹娘子和曹郎君来访。”
曹姝璃和曹殊隽来了?好快。
连若涵起身,迎到了门外。
门外的滴水檐下,站着曹姝璃和曹殊隽二人。
曹姝璃瘦了少许,清瘦的脸颊上多了思念少了天真烂漫。
曹殊隽倒还是老样子,眉飞色舞间,仿佛是得了糖果的孩子。
见过礼后,连若涵领二人进屋。
曹殊隽犹如到了自家一般,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椅子上,喝了一口茶说道:“连娘子,自从你和夏郎君走后,我就搬出了观心阁。
一个人住着太空旷太空虚寂寞冷了,不如自家热闹有人气。
主要是观心阁没了你和夏郎君,还怎么观心?”
和曹殊隽的神采飞扬相比,曹姝璃端坐椅子之上,秀眉不展,微有忧色,一言不发。
曹殊隽却并不在意曹姝璃的落寞,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连娘子你有所不知,自从你和夏郎君走后,我夜以继日一刻不停,雕出了十几枚玉连环,今日来得匆忙,忙了带在身上,等明日取来,请你验货。
对了,忘了问夏郎君是否一切安好?其实也不是忘了问,是想留给姐姐来问。
可是姐姐忧思满怀,想问也不愿问了。”
连若涵猜到定是曹用果回家之后,将景王府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曹姝璃,是以曹姝璃才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