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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2页）

卡洛琳转进了米新大街，金融地区的塔楼林立于左边，黑影中闪烁着灯光。

&ldo;介意我打开天窗吗?&rdo;佩吉问，&ldo;我感到衰弱，好像我们整天都在飞机上。

&rdo;

卡洛琳笑道，&ldo;只要对你有帮助。

&rdo;

佩吉打开天窗，向后一靠，力图在被人工照明反射得浑浑一片的城市上空找出一两颗星来。

接着，他尽力想把生活分解成一系列的运动，尽可能分解得短小、稳定而又完整，清风拂面，佩吉发现他想着的是一颗星，想起了他和特瑞最后一次航海的那晚的天空。

那可能是五周以前，佩吉不能忍受呆在家里面，他们没有可以不用回头回顾的地方可去，当他晚上提议去航海时，特瑞什么也没问。

航行平静而清凉，特瑞坐在佩吉的小艇的前头，穿着一件佩吉在威尼斯买的尺寸过大的皮夹克。

过了不久，风停了，他们在旧金山的海湾中漂游，海水漆黑一片;城市的灯光爬满了山体;车灯像蚁兵一般蠕动着穿过金门大桥，在他们的头上，天空象是在挣脱城市的灯光，向马林县越往北越是深沉的黑暗，繁星一片，佩吉凝望着天空，又看着特瑞;她乌黑的头发在月光中玻璃般地闪着光，脸庞也比佩吉记得的任何时候更美，他只想望着她。

她的眼睛安宁而认真，过了一会儿，她问，&ldo;你为什么不出庭作证。

&rdo;

&ldo;我希望远离这一切，特瑞，&rdo;他应道，&ldo;至少今晚。

&rdo;

他感到了她的目光，&ldo;你和卡洛也谈过这个吗?&rdo;

&ldo;全部的时间里，我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他而萨里纳斯不会问及的。

&rdo;

特瑞摇着头，&ldo;但不出庭作证……&rdo;她打住了话;她不必说完。

佩吉没有回答。

沉默中，特瑞又摇起了头;这次，是种失神的姿势，有种麻木而惊愕的感觉。

&ldo;华纳&iddot;布克斯今天早晨给我打电话，他们想做一本书，然后包起来作为秘密武器。

&rdo;

佩吉短短一笑，&ldo;谁在逗你?&rdo;

特瑞没笑，&ldo;罗西&iddot;培尔茨很热心，这家伙告诉我的。

&rdo;

佩吉向上望着天空。

&ldo;在这个版本里，&rdo;他最后问道，&ldo;我是清白的还是有罪的?&rdo;

特瑞抱起双手，&ldo;我们绝对到不了那个地步。

&rdo;

她的声音冷淡而有明显的生气的味道。

佩吉转向她：在那一刻，她的侧影让她想起一期杂志的光泽的封面，大概是两周前，特瑞带着艾勒娜离开学校的照片，配着这个标题&ldo;克里斯托弗是否为她而杀人?&rdo;内容里，有对佩吉的生活的披露和里奇的控告;在那段讨论骚扰孩子的文字旁边有一张卡洛的照片，另外还有一张艾勒娜的。

文章的末尾处有一段索尼亚&iddot;阿里斯的话，说特瑞在谋杀她已故儿子的事件中起的作用还没被刺到她满意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