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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2页）

终于，他不再怀疑了，他看见一个影子好像在极慢极慢地往前走。

突然，他看见半个脸贴在他的眼睛凑得很近的那块玻璃上。

他打了个哆嗦，稍稍离远了些。

然而，夜太黑了，就是离得这样近，他也不能分辨出那是不是德&iddot;莱纳夫人。

他害怕她惊叫起来，他听见狗围着梯子转悠，低声地吠叫。

&ldo;是我，&rdo;他反复地说，声音相当大，&ldo;一个朋友。

&rdo;没有回答，白色的幽灵消失了。

&ldo;请开开窗子，我得跟您说说，我太不幸了！

&rdo;他使劲敲打，玻璃都快碎了。

一记轻而脆的声音传来；窗子的插销拔开了，他推开窗户，轻轻一跳，进了屋子。

白色的幽灵闪开，他一把抓住它的胳膊；是一个女人。

他的种种想表现得勇敢无畏的念头顿时化为乌有。

&ldo;如果这是她，她会说什么？，当他从一声轻轻的叫喊中听出那正是德&iddot;莱纳夫人时，他是何等地激动啊！

他把她抱在怀里，她浑身打颤，几乎没有力气把他推开。

&ldo;无耻之徒！

您来干什么？&rdo;

她的声音都变了，勉强说出这句话。

于连看出了最为真实的愤怒。

&ldo;我来看看您，这残酷的分离已有十四个月了。

&rdo;

&ldo;出去，立刻离开我。

啊！

谢朗先生，为什么阻止我给他写信呢？我本可以预先防止这种可怕的事呀。

&rdo;她推开他，力气的确大得不同寻常。

&ldo;我对我的罪孽感到悔恨，蒙上天垂顾，让我迷途知返。

&rdo;她反复说，声音断断续续。

&ldo;出去！

快走！

&rdo;

&ldo;十四个月的不幸，我不跟您说说决不离开。

我想知道您做了些什么。

啊！

我爱您爱得够深，我配听到您的知心话……我要知道一切。

&rdo;

不管德&iddot;莱纳夫人愿意不愿意，这种专横的口气还是在她的心上发生了效力。

于连满怀激情地紧紧抱住她，不让她挣脱，然后稍稍松了松胳膊。

这一动使德&iddot;莱纳夫人略感放心。

&ldo;我去把梯子拉上来，&rdo;他说，&ldo;要是有哪个仆人被响声惊动起来查看，它会连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