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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白被凶一顿,想发火,瞧见他冷若冰霜的脸,到底不敢,瑟缩着走远,只嘴里嘟囔:“不想旁人看你娘子,就好生藏在屋里头嘛!”
袁兆微怔,压了压扬起的嘴角,语气突然和蔼:“受教了,老兄好眼力。”
“?”
伸手不打笑脸人,路人虽摸不着头脑,却热情道:“好说好说,老弟好福气。
放心,我早看出来了,惹娘子生气了是吧?”
说罢冲清懿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压低嗓子:“一个人坐那不理你。”
袁兆的目光也投向清懿,停顿片刻,他轻笑:“老弟我啊,都快忘记有娘子的滋味了。”
路人面露同情:“这么大的气啊?难度颇高,但也不是没救,你问我就算遇着行家了,来来来,哥教你几招,甭管多大的火,保管你娘子乐呵呵跟你回家!”
袁兆挑眉,勾唇道:“愿闻其详。”
……清懿不知他二人的对话,只瞧见那难分难舍的架势。
白衣郎君随手掏了只板凳,坐在凌乱的路边,泥瓦匠撸袖子口沫横飞,两个人头对头。
一个贵公子,一个泥瓦匠,倒一见如故。
清懿没意识到自己在轻笑。
今天她笑的次数太多,数不过来。
江夏的一切,都令她松弛,一直绷紧的防备,偶尔会偷懒溜走,等她回神,才意识到自己失守。
很快调整好表情,就见白玉龙急慌慌跑来,身后跟着熟人,舞狮的陈大牛。
白玉龙原本带着翠烟和茉白去买小吃,遇上族老在寻人。
没了观音,最后的酬神大典无法进行,一干人像热锅上的蚂蚁,撞见白玉龙,病急乱投医。
“小龙儿,大牛说你认识一个好相貌的姑娘,能扮观音?”
族老问,白玉龙立时瞪了陈大牛一眼,“族老,别听他胡言乱语,我那友人是京里来的,不是江夏人,哪里好饶她扮观音?”
族老沉吟片刻:“你带我去见见她。”
族老德高望重,白玉龙不好驳他,只能狠掐陈大牛一把,压低声音道:“你用脚想的主意?!
这不是我朋友为难吗?她不爱抛头露面!”
陈大牛苦着脸:“好阿姐,你也替族老想想,花姐儿下落不明,大典近在眼前,上哪再找个观音?”
“随你找谁,反正她不行!”
白玉龙斩钉截铁。
她怕清懿为难,被架在高处只能答应。
又怕清懿瞧不起乡野的酬神会,驳了族老的脸面。
将人拉到僻静处,怀着七上八下的心情,白玉龙咽了口唾沫,紧张看着清懿:“……事情就是这样,你、你怎么想?当然,不答应就不答应,无妨!
我跟族老说就是了。”
陈大牛和族老站在后面,目光灼灼。
眼前女子容貌极盛,莫说花姐儿,便是往前数十八个观音娘子,都找不出比这更美的!
若真能请到她,只怕今年的大典要热闹得翻天。
清懿没有停顿很久:“由我扮观音?可我并非江夏人。
酬神会到底是冲着好兆头去的,倘若百姓知晓,岂不生怨?”
闻言,族老突然上前道:“姑娘能想到这点,实在聪慧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