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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担心梁鹤随对她心术不正,可他又…又好到哪儿去?谢希暮眸底倒映出男子越发气闷的俊容,忍不住想笑。
“反正不行。”
谢识琅从来都是一板一眼,归正言行,像如今这般流露出少年人才有的骄横性子是少之又少。
“上次便说了,让你每日都来我院子里用饭,从明日开始,三餐你都得来明理院。”
这是明摆着要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谢希暮觉得此刻的谢识琅很像是同她闹别扭的小狗,真想摸摸他的脑袋,可她只是纵容目光扫荡过他的眉眼,嗯了一声,“小叔叔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吧。”
这话活像是他无理取闹,谢希暮无奈顺从。
小姑娘连离开的背影都显得坦荡自如,只剩谢识琅留在原地,心里泛起一阵酸意反复。
他究竟是在做什么?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了。
分明是想让一切都回归正常,可她离他越远,他心里就越难受。
这真的只是小叔叔对侄女该有的想法吗?他越发混沌。
……薄云蔽日,下人们如往日起早洒扫,过了辰时,谢希暮才将将起来。
阿顺端水盆进屋伺候洗漱,谢希暮疑惑道:“不是让你早些喊我吗?小叔叔下朝了吗?”
“他都走了好半会儿了,你才起来,真是皇后的命身娇肉贵,在我们村里要是睡到这个时辰,保准你被鸡毛掸子抽到屁股开花。”
谢乐芙大摇大摆进院子,瓜子皮随手扔在簸箕里,身后跟着的可不正是富贵儿。
“昨夜晓真送富贵儿吃的那鸡腿还有吗?”
谢乐芙昨日回来便没瞧见富贵儿,后来快到半夜,不知怎地,竟然是晓真用鸡腿勾着富贵儿回来。
“这死狗,我今日喂它饭吃都不要了,吃了你院子里的好东西,都被养刁了。”
其实谢乐芙昨日瞧见那鸡腿也垂涎欲滴,但晓真说只带了一个,没法子,今日才上门蹭饭。
谢希暮命人将鸡腿端了出来,梳洗后,坐在饭桌前用粥,她早上胃口不好,吃不下油腻的,谢乐芙是个馋嘴,扔给富贵儿一个鸡腿,自己也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阿芙方才说,小叔叔早走了是什么意思?”
谢乐芙吧唧嘴道:“还不是昨夜的事情,你出去透气了,应该不知道,镇国大将军犯了大罪,官家气急败坏,将他贬为了庶人,恰好**郡主与三皇子的私情被发现,官家褫夺了郡主封号,今日下了道婚事,让**嫁给三皇子当侍妾。”
说到这儿,谢乐芙咂舌,“你说这段时日,明家要多风光有多风光,没想到啊,一夕之间,竟然完全倾覆了。”
“对了,你这脸怎么肿了?”
谢乐芙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两下。
谢希暮随意掩过,“起夜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
“不过你还没说,这和小叔叔有什么关系。”
“噢——”
谢乐芙才想起来,“就是因为镇国大将军被贬为庶人,三皇子又惹怒了官家,收复兰州的后续差事,都给了二叔,他今日一下朝便去了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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