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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皇子团结起来了（第1页）

返回皇城的马车里，死一般的寂静。

来时，三位皇子或好奇，或不屑，或平静。

回去时，每个人的脸上都像是覆了一层冰霜，那股在永安坊沾染上的，混杂着绝望与污秽的气味，仿佛穿透了华贵的衣料，钻进了骨子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李泰靠在车壁上，双眼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从破败到整洁，再到繁华，这巨大的反差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扇得他脸颊火辣。

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妇人抱着孩子尸体时，周围人避之不及的冷漠面孔。

他忽然意识到，陈凡说得对，他若真的甩出一锭金子，那妇人非但得不到救赎，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

他那自以为是的“善举”

，不过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一种用金钱来抚平自己内心不安的自私行为。

李承乾端坐着，双手放在膝上，紧紧攥着。

他想得更深。

永安坊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他这个储君最大的讽刺。

父皇励精图治，朝臣们歌功颂德，可就在这盛世的袍子底下，竟然爬满了这样触目惊心的虱子。

他昨天还在为如何与世家周旋，如何稳固自己的地位而绞尽脑汁，今天才发现，自己和那些世家一样，都忘了脚下这片土地上，真正承载着这个国家的人，过的是什么日子。

李恪闭着眼睛，但那微微颤抖的睫毛，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那一躬，并非刻意为之，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悲悯。

他想起了自己在蜀地时，也曾见过困苦的百姓，但从未像今天这样，被如此首接、如此惨烈的一幕击中。

他那一钱银子，能救那对母女一时，却救不了整个永安坊。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个人的仁慈，在巨大的制度性困境面前，是何等的渺小和无力。

“咳。”

陈凡一声轻咳，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他从袖子里，慢悠悠地摸出一样东西，摊在手心。

是一粒米。

一粒饱满、晶莹的白米。

“三位殿下，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