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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把没有鞘的刀（第4页）

钱伯转过身，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深深的忌惮。

“这个人，是一把没有鞘的刀。

他太锋利了，锋利到可以斩断敌人的咽喉，但若是用得不好，第一个伤到的，可能就是我们自己。”

李炎听着钱伯的分析，心中的困惑更深了：“那我们究竟该如何定性他？是敌是友？”

钱伯沉默了很久。

他看着窗外那轮被乌云遮蔽的残月，仿佛在做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他不是鬣狗，李炎。”

钱伯缓缓开口，否定了这个过于简单的标签，“鬣狗贪婪，但怯懦，只敢分食腐肉。

而他，是敢从虎口拔牙的过江猛龙。”

他转过身，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可猛龙过江，未必是为了驱逐豺狼。

他搅动风云，或许只是为了自己的龙潭。”

“在没有看清他真正的目的之前，任何定性都为时过早。

他可能是我们的朋友，也可能是比日本人更可怕的敌人。”

钱伯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所以，我们的原则是：不主动接触，不主动拉拢，但要密切关注。”

他话锋一转：“把他列为‘最高级别特别观察对象’，我要知道他每一笔钱的来龙去脉，要知道他接触的每一个人。”

“李炎，你记住。

对付这样一头猛虎，我们不能急着给他套上缰绳，那会激怒他。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隔着山头，静静地看。

看他究竟是要吃掉那群饿狼，还是想连同我们这些猎人，都变成他的盘中餐。”

钱伯的眼神变得深邃。

“他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

我很好奇，当日本人真正的风暴来临时，他这套神鬼莫测的手段，还能不能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