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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说话方式同以前不一样了?”
临分手时直子问我。
“好像稍微有点不同。”
我说,“不过哪点不同,我又说不清楚。
老实说,记得那时候见面倒是不少,却没怎么说过话。”
“是啊。”
她也承认,“这个星期六可以打电话给你?”
“可以,当然可以。
我等着。”
我说。
第一次同直子见面,是高中二年级的春天。
她也是二年级,就读于教会背景的正统女校。
正通倒是正统,但如果对学习太热心了,便会被人指脊梁骨说成“不本分”
。
我有一个叫木月的要好朋友(与其说要好,不如说是我绝无仅有的唯一朋友),直子是他的恋人。
木月和她几乎是从一降生就开始的青梅竹马之交,两家相距不到两百米。
正像其他青梅竹马之交一样,他们的关系非常开放,单独相处的愿望似乎也不那么强烈。
两人时常相互去对方家里,同对方家人一起吃晚饭、打麻将。
还有好几次拉我赴四人约会。
直子领过一个同班女生,四人一同去动物园,去游泳池,去看电影。
但坦率地说,直子领来的女生尽管可爱,但对我太高雅了。
作为我,合得来的还是公立高中那些虽然多少有些粗俗之感却可以无拘无束地交谈的女孩子。
直子领来的女孩子那招人喜爱的头脑中到底在想什么,我实在莫名其妙。
估计她们对我也同样莫名其妙。
由于这个原因,木月便放弃了四人约会,而只我们三人——木月、直子加我,或外出游玩或谈天说地。
想起来是有些不正常,但就效果而言,这样倒最是其乐融融,相安无事。
而四人相聚,气氛总有些不太融洽。
三人在一起,便俨然成了电视中的专题采访节目:我是客串演员,木月是精明强干的主持人,直子则是助手。
木月总是节目的中心,而他又干的的确得心应手。
木月有一种喜欢冷笑的倾向,往往被人视为傲慢,但本质上却是热情公道的人。
三人相聚时,对我对直子他都一视同仁,一样地搭话,一样地开玩笑,,注意不让任何人受到冷落。
倘若有一方长久默然不语,他就主动找话,巧妙地把对方拉入谈话圈内。
每见他这样,就觉得他煞费苦心,而实际上恐也不致如此。
他有那么一种能力,可以准确无误地捕捉住气氛的变化,,从而浑洒自如地因势利导。
另外他还有一种颇为可贵的才能,可以从对方并不甚有趣的谈话中抓出有趣的部分来。
因此,每次与他交谈,我就觉得自己俨然是个妙趣横生的人,在欢度妙趣横生的人生。
然而他决非社交式人物。
在学校里,除我以外它同谁也合不来。
我总不明白,此等头脑机敏、谈吐潇洒之人为何不向更为广阔的世界施展才华,而对只有三个人的小天地感到满足。
至于我纯属凡夫俗子,并无引人注意之处,只喜欢独自看书独自听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