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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剧烈的哭,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我轻轻伸出手,抚摸她的肩。
肩膀急剧地颤抖不止。
随后,我几乎下意识地搂过她的身体。
她在我怀中浑身发抖,不出声地抽泣着。
泪水和呼出的热气弄湿了我的衬衣,并且很快湿透了。
直子的十指在我背上摸来摸去,仿佛在搜寻什么曾经在那里存在过的珍贵之物。
我左手支撑直子的身体,右手抚摸着她直而柔软的头发,如此长久地等待直子止住哭泣。
然而她哭个不停。
这天夜里,我同直于睡了。
我不知这样做是否正确。
即使20年后的今天仍不知道。
大概永远不会知道。
不过那时候却只能这样做。
她情绪激动,不知所措,希望得到我的抚慰。
我关掉房间的电灯,缓缓地轻轻地脱去她的衣服,自己也随之脱掉,然后抱在一起。
那是个温和的雨夜,我们赤身luoti(被禁止)也未感到寒意。
我和直子在黑暗中默默相互抚摸身体,吻着嘴唇。
她的下部温暖湿润,等待着我。
然而当我探进去时,她却说很痛。
我问是不是初次,直子点了点头。
这倒使我有点不解了--我一直以为木月和直子早已睡过。
我一动不动,久久地紧紧抱住她,等她镇静下来……最后,直子用力抱住我发出呻吟声,在我听过的最冲动时的声音里边,这是最为凄楚的。
全部结束之后,我问她为什么没和木月睡过,其实是不该问的。
直子把手从我身上松开,再次啜泣起来。
我从壁橱里取出被褥,让她躺好,一边吸烟一边看着窗外的绵绵春雨。
早上,雨已停了。
直子背对我睡着,说不定昨晚她彻夜未眠。
睡也罢没睡也罢,她的嘴唇已失去语言,身体冻僵一般硬挺挺的。
我搭了几次话她都不做声,身体纹丝不动,我许久地看着她裸露的肩头,无可奈何地爬起身来。
席子上和昨晚一个样,散乱放着唱片套、玻璃杯、葡萄酒瓶、烟灰缸等等。
桌上剩有一半变形的生日蛋糕,就好像时间在这里突然终止似的。
我把它们归拢在一起,喝了两杯自来水。
书桌上放着辞典和法语动词表。
桌前墙壁上贴着年历,那是一张既无摄影又无绘画的年历。
上面只有数字,一片洁白,没写字,也没记号。
我拾起落在地板上的衣服,穿在身上。
衬衣胸口仍然湿冷冷的。
凑近一闻,漾出直子的气味。
我在书桌的便笺上写道:等你冷静下来以后,想好好跟你谈谈,希望尽快打电话给我,祝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