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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过一会儿话都有些乏了。
行驶到金山南区,陈九的脑袋随着颠簸一点一点地撞在车壁上。
感恩节晚宴的酒气还在喉头翻涌。
他恍惚间又看见艾琳胸前的绸缎玫瑰在舞池里旋转。
赵镇岳的檀木拐杖突然磕到车板,惊得他眼皮一颤——方才宴会上老坐馆那句“曲意逢迎总归逃不脱”
竟化作梦魇,将他的太阳穴勒得生疼。
“轰!”
远处爆开的炸响惊得马匹嘶鸣,陈九猛然睁眼,额角冷汗浸湿礼服立领。
他闻到自己呼吸里残存的酒精味,忽然有些羞恼——自己贪杯喝多了几下,竟在途中打盹。
赵镇岳的视线瞟向远处,浑浊瞳孔骤然紧缩——两条街外的天空泛着诡异的橘红,浓烟裹挟火星盘旋如龙。
“有砍杀声!”
陈九的新会方言混着酒气喷出,手掌刚触到侧板便听见一声凄厉的嘶吼:“救命啊!”
那分明是西邑口音。
赵镇岳的龙头杖重重叩击车板,“快!”
老坐馆的绸衫下摆扫过陈九膝头,马车夫扬鞭的脆响撕破夜幕。
陈九抽出转轮枪,枪管残留着昨夜前擦拭的油味。
转过街角的刹那,火光己将他的侧脸照亮。
“叼你老母”
陈九喉结滚动。
五个爱尔兰汉子正围在“李记杂货”
门前,火把捅破橱窗,穿灰布衫的店主被拽着辫子拖出。
金戒指卡在肿胀的指节,暴徒强行拔了半天取不下来,抽匕首寒光一闪。
咔嚓!
断指带着血弧飞入阴沟,店主的惨叫与爱尔兰俚语的哄笑绞作一团。
陈九的太阳穴突突狂跳,捕鲸厂库房的血腥记忆翻涌而上。
“阿九!”
赵镇岳的警告被甩在身后。
他纵身跃下马车,漆皮靴底在血泊里打滑。
领头的红胡子壮汉刚举起断指炫耀,转轮枪的击锤声己贴着耳际炸响。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