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文小说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24章 沪上抉择与残军重整（第2页）

“粤军出3000！”

“桂军独立旅算一个！”

喊杀声般的响应此起彼伏，很快，原本主张撤退的9万大军，竟凑出了3万能战之兵——大多是中央军的残部和各省部队里打过硬仗的老兵，虽然建制混乱，却在孙元良的怒吼里，重新燃起了血性。

孙元良看着眼前这些脸上带着硝烟、眼神却逐渐锐利的同僚，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里滚下一滴泪：“好！

不愧是中国军人！

传我命令——3万弟兄分三路，88师主攻张庄正面，87师和67师护住两翼，天亮发起反击，目标——把日军的第六师团，钉在张庄！”

二、义军里的钢盔

凌越在一片竹林里找到了那支“义军”

。

准确地说，是一群拿着锄头、鸟铳、甚至菜刀的农民，聚在竹林深处的破庙里，为首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自称“张大刀”

，据说上个月用一把劈柴刀砍死过两个落单的日军，在附近的几个村子里攒了些名气。

“你说你是67师的团长？”

张大刀抱着胳膊，三角眼上下打量着凌越，目光在他那顶带着弹孔的35钢盔上打了个转，“我咋知道你不是鬼子的奸细？”

凌越没说话，只是解开腰间的皮囊，倒出里面的东西——一枚67师的中校军衔、半块刻着“精忠报国”

的指挥刀碎片（叶浩的遗物）、还有一张被血浸透的398团花名册，上面“凌越”

两个字的笔迹己经模糊，却依旧能辨认。

张大刀的目光在花名册上停了很久，突然“噗通”

一声跪在地上，身后的几十个农民也跟着跪下，黑压压一片，像风吹伏的稻穗。

“俺们有眼无珠，不知是凌团长！”

张大刀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指着破庙角落的草堆，“俺们村被鬼子烧了，男人被杀了三十多个，女人女人被他们拖进玉米地俺们想报仇，可手里没家伙，连像样的打法都不会，只能躲在这里瞎转悠”

凌越扶起他，指尖触到他胳膊上的伤疤——那是被日军的刺刀划的，旧伤叠新伤，像一条条扭曲的蜈蚣。

他想起张庄高地上的尸体，想起叶浩最后那句“宁可站着死”

，心里的某个角落突然被揪紧了。

“报仇不能光靠蛮劲。”

凌越蹲下身，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地形图，“你们熟悉这一带的地形，哪里有沟壑，哪里有密林，都比鬼子清楚。

但你们缺章法，缺武器，更缺能把你们拧成一股绳的法子。”

他看向破庙里的农民——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手里拄着削尖的木棍；有十五六岁的少年，腰间别着生锈的鸟铳；甚至有几个裹着小脚的妇女，手里紧紧攥着剪刀，眼神里的恨意比男人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