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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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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么！

她没有死？&rdo;于连大叫，疯了一样。

&ldo;怎么！

您一点儿也不知道！

&rdo;看守说，愚蠢的表情一变而为兴奋的贪婪。

&ldo;先生应该送点儿什么给外科医生，根据法律和正义，他是不应该说出去的。

可是我为了让先生高兴，就去了他那里，他什么都跟我说了……&rdo;

&ldo;说到底，伤势不是致命的，&rdo;于连不耐烦地对他说，&ldo;你能用生命担保吗？&rdo;

看守是个六尺高的巨人，也不禁害怕了，直朝门口退。

于连看到他采取了错误的手段，这样是弄不清真相的，于是又坐下，扔了一个拿破仑给诺瓦鲁先生。

这个人的叙述证明了德&iddot;莱纳夫人的伤并未危及生命，于连听着听着，感到眼泪涌了上来。

&ldo;出去！

&rdo;他突然对他说。

看守服从了。

门一关上，于连就叫起来：&ldo;伟大的天主！

她没有死！

&rdo;他跪了下去，热泪夺眶而出。

在这最后的时刻，他有了信仰。

教士的虚伪有什么关系？能使天主的观念所具有的真实和崇高减损分毫吗？

只是在此刻，于连才开始后悔所犯的罪行。

也恰恰在此刻，他从巴黎到维里埃所处的那种肉体冲动和半疯狂的状态刚刚结束，这种巧合使他免于绝望。

他的泪水有着高贵的源头，他对等待着他的判决没有丝毫怀疑。

&ldo;这么说，她会活下去！

&rdo;他暗想道……&ldo;她会为了宽恕我、爱我而活下去……&rdo;

第二天早晨很晚的时候，看守叫醒他，对他说：

&ldo;您肯定有一副好心肠，于连先生。

我来了两次，都没忍心叫醒您。

这儿有两瓶美酒，是我们的本堂神甫马斯隆先生送来的。

&rdo;

&ldo;怎么？这无赖还在这儿？&rdo;于连说。

&ldo;是的，先生，&rdo;看守压低了嗓音回答说，&ldo;别这么大声说话，那会坏了您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