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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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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连开怀大笑。

&ldo;在我目前的情况下，我的朋友，只有您才会坏我的事，如果您不再温和、仁慈……您会得到很好的酬报的，&rdo;于连不说了，脸色又变得专横。

一枚硬币的赠与立即证实了这种脸色来得多么适时。

诺瓦鲁先生又详详细细地讲了他关于德&iddot;莱纳夫人所知道的一切，但是对爱丽莎小姐来访却只字未提。

这个人简直卑鄙顺从到了极点。

于连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ldo;这个丑陋的大个子能挣个三、四百法郎，因为他的牢房里关的人不太多；我可以保证他有一万法郎收入，如果他愿意跟我一起逃往瑞士……困难在于让他相信我的诚意。

&rdo;想到要跟一个如此卑劣的人长时间地商谈，于连感到恶心，他又去想别的事了。

晚上，没有时间了。

午夜，一辆驿车来将于连提走。

他对几位警察，他的旅伴，感到很满意。

早晨，他们到达贝藏松监狱，他被很客气地安置在哥特式主塔楼的最高一层。

他判断那是一座十四世纪初的建筑；他欣赏它那优雅和动人的轻盈。

越过一个深深的院子，从两堵墙之间的狭窄的fèng隙望过去，可以见到一片极美的风景。

第二天有过一次审讯，此后一连好几天，都没有人打扰他。

他的灵魂是平静的。

他觉得自己的案子简单明了：&ldo;我蓄意杀人，我应该被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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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思想没有停留在这个念头上，审判，当众出庭的烦恼，辩护，他觉得这都是些小小的麻烦、讨厌的仪式，当天再想不迟。

死亡的时刻也拖不住他的思想：&ldo;我在宣判以后再想。

&rdo;生活对他来说一点儿也不烦闷，他从一个新的角度看待所有的事情，他不再有野心了。

他很少想到德&iddot;拉莫尔小姐。

悔恨占据了他的心，常在他眼前呈现出德&iddot;莱纳夫人的形象，尤其是夜里。

在这高高的塔楼里，只有白尾海雕的叫声划破了夜的寂静！

他感谢上天没有让她受到致命伤。

&ldo;真是怪事！

&rdo;他心想，&ldo;我本以为她用那封给德&iddot;拉莫尔先生的信永远地毁了我的幸福，可从那以后不到半个月，我不再想当时孜孜以求的东西了……两、三千利弗尔的年金，平静地生活在韦尔吉那样的山区里……我当时是幸福的……可我当时身在福中不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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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他又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

&ldo;如果我让德&iddot;莱纳夫人受了致命伤，我就自杀……我需要对此深信不疑、否则我会厌恶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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